“娘娘。”思薇突然说道,“江侯爷匆忙离去,是否也是和刺客有关?奴婢刚刚听到花园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她的眸中露出慌乱和焦虑:“会不会是香山上的那几个刺客,跟过来了?”
“应该不会。”魏兰沅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那几个刺客在山猴出来时便退了下去,他们既然不敢在香山上闹出动静,就更不敢在皇城里行刺。况且威武侯府守卫森严,为了恭迎今晚的圣驾,又特地抽调了京师的守卫,那几个刺客应该进不来。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缓缓的朝思薇递出自己的手,“多想无益,本宫也乏了,扶本宫回去歇息吧。”
“是。”思薇温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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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鱼顺着花园的游廊,穿过围墙上的拱门,到达了三房的院子。
这是江大鱼第一次踏入江家三房的所在。
三房各间屋子的明灯俱都被灭了,只昏黄的点着火把。整个三房看不到一个女眷甚至是小厮,然而满院子都凝神屏息的垂手站立着身穿护甲、手持兵刃的兵士。
“这是怎么了?”江大鱼到的时候,同辈的老四江子峰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脚上趿拉着拖鞋,衣衫凌乱的半敞着,显然刚从哪只小妾的床上爬过来。他惊讶的看着满院的刀戈兵刃问道:“怎么突然就叫了熄灯?还叫呆在房里不许出来?”
不等江大鱼发话,江子景便已经一剑挥了过去,泛白的刀刃堪堪的只在江子峰的身前不远处停下,将江子峰额前的虽然都斩落了几根:“既然四哥听到说不让出来,为何还是跑进了院子?”
“我可是你的嫡亲兄长!”江子峰吓了一跳,随即愤愤的说道。接着他一眼瞥到了江大鱼,立刻满脸堆笑的谄媚讨好道:“九弟也来了啊?我就是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就跑过来瞧瞧。这不是皇上他老人家正宿在咱们家嘛,我也是担心皇上,就想去跟皇上他老人家问个好。”
“滚回你自己的院子!不该你操心的,别瞎操心!”江大鱼冷冷的说。
“哎!听九弟的,我这就回!”江子峰倒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混不吝,脚下一拐,这就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
“让九弟看笑话了。”江子景收起佩剑,苦笑着说。
“无碍。”江大鱼摆摆手,“都是自家人,没什么笑话不笑话。几位哥哥虽然都没个正形,但也未犯过什么大错。只是辛苦了八哥,日后还要多多管教他们,让他们少给府里惹事。”
“这是我应该做的。”江子景说。
江大鱼环顾四周,问道:“那人呢?”
“关在柴房。”江子景说,引着江大鱼朝远处角落的偏院里走:“今夜看守的侍卫都是我从三千营里精心抽调的,俱都信得过,所幸没闹出什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