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珊的手不在了轮椅的滚轮上,自顾的摇了摇,然后将自己送到了一处长椅上。
那意思很明显,是让池晚音坐那。
池晚音几步跟上,然后坐在长椅上,细心的等着文珊慢慢说。
“我父亲在那次换肾手术之后,一直昏迷不醒,至今还躺在市区的疗养院里。”
文珊低着头,重新开始把玩那片落叶,她拿着枯掉的叶杆,用手指来回的捻转着。
落叶在她的把玩下,像是一只断了翅的蝴蝶,怎么也飞不起来了,只能在原地扑哧。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我的工资很高,却依旧没有办法承担债务的原因,我父亲换肾我借了100万,这些年过去了利滚利变成了1000万,我想过远走高飞,可是我又能怎么离开呢……父亲需要我照顾,还有文雅……现在多了一个文彩……”
文珊想过,不再管父亲了。
可是,忍不下心来。
有关文珊和安晖之间的协议,池晚音没有问,文珊也没有说。
毕竟这个关乎耻辱。
文珊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现在就给阿遇打电话,他肯定有办法的,现在高利贷并不受保护,不管是告上法庭还是如何,总是要将这件事情解决……”
池晚音是好心。
可文珊不让。
“别,你和秦知遇之间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希望因为我而破坏你们之间的什么关系,谈论到钱,毕竟不是你挣的,如果你有钱我随便拿了,但这不是你的,是你丈夫的,他给你买礼物给你钱花房子写你名字,都是可以的,因为他爱你,但如果你伸手找他要,那性质就变了……变得会很不一样……给予,索求,这之间的差距,你应该懂的……”
池晚音当然懂。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够自力更生的原因。
如果一个女人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而是完全靠男人过活,那么她只能成为这个男人的附属品,而不是独立存在的。
尽管池晚音现在的薪资微薄,对家庭贡献少,但起码还没有沦落到自己某一天离开了这个男人,就会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
这是池晚音引以为傲的地方,也是秦知遇欣赏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