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波忽然不再想交朋友，不再想过青春肆意的日子。不再向往那些坦然的生活。

经历了这次侮辱后，他只想缩起来。最好谁也不和谁说话。谁也不和谁交流。就窝在被窝里。

然后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离开这里。

这一宿，许小波没有睡，他一直窝在被子里。直到熄灯很久，周围有了鼾声，他才轻轻把头伸出来。轻轻吸着新鲜空气，他的脑袋一片混乱。心里又害怕又气愤，就那样睁着眼睛看着东方发亮。

然后许小波就轻轻穿好衣服。出去跑步。直到精疲力尽的跑到食堂开门。他才气喘吁吁的慢慢平复下来。

他第一个进食堂吃了饭，然后直接回班假装学着习。

然而上午上课的时候，几个混混来找许小波。说许小波欠他们赌债，他们甚至煞有介事的拿出

了借条给围观的人看。

许小波极力保持镇定的努力的假装冷眼旁观。这些混混嚣张恐吓一番后就走了。老师的脸色极为难看。许小波的精神也快要濒临崩溃。

很快，学校里都知道有个烂赌成性，而且欠别人很多钱的许小波。而且这个许小波人品还有问题。

平时被同学们围绕着的他，此刻被大家躲的远远的。连一直想榨出他学习方法的沈俊杰，都离他远远的。中午也不和他一起吃饭了。许小波又被无形的孤立了起来，这次，与贫穷无关。

余亮晚自习特意来找了许小波，说他和季鸣又干了一仗，谁也没服谁。但是余亮很确定的告诉许小波说，这回不是冯磊下拌。因为他根本没这个能力。

许小波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嗓音沙哑的说：“你信我？”

余亮奇怪的看着许小波说：“说什么呢？许小波，哥们看人最准，你啥人我还不清楚？你要是

认识那两个女的，哥们跟你姓。还有那赌债，随便写几个字就是欠条？放屁。问问那几个王八蛋敢不敢给哥们看看？小心哥们告他敲诈。行了，许小波。季鸣，冯磊表态了，以前他们没动过你，以后也不会。你放心好了。至于这几个局是谁下的？这手法太黑，不可能是学生能干的。许小波，你想想是不是在社会上得罪了什么人？”

许小波什么也没说。忽然抱了抱余亮，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满含热泪，转身走了。在他锋芒刺背，满街喊打的时候，仍有人选择无条件信任他。真好。

感受到许小波拥抱的颤抖，余亮愣了一下，忽然鼻子一酸。自言自语道：“这许小波也真是够不容易的了。这是得罪哪个爹了，火力居然这么猛？”

然后余亮闷头沉默不语的回了班。

在楼梯口暗处默默的逼回眼泪，许小波微笑的看着余亮的背影。他忽然有些羡慕起了余亮。敢说敢干，就算被人把脑袋按到土里，也不服软。

周五的时候，许小波又被灯下黑了。又打个鼻青脸肿。他只好又去食堂给孙芬芳打了电话，说暂时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