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恒不同,他向来公正,又是吏部尚书,此番前来,也算是考核苏辰和赵牧的业绩了。
想到这儿,乔宝莹惊了跳,立即起了身。
莫情疑惑的看着她,乔宝莹却是有苦说不出来,来不及说上一句,便匆匆回了书房,叫来邬总管,赶紧快马加鞭的去信苏辰,于恒要来平江府查案,那他们私下里运走的粮草,那数目太大,眼下还来不及用借口将这些粮草光明正大的入数,如若被于恒查出来,
岂不出大事了。
邬总管很快骑上马驹匆匆追去,眼下大人还没有到吴江县界内,指不定半路能追上。
乔宝莹却是火烧了眉毛似的焦急的不行,她要用什么法子将这一个大洞给填补起来?
夜里苏辰被邬总管给追了回来,夫妻两人点了一夜的灯,就为了讨论此事儿,当真是寝食难安了。
乔宝莹想了许久,试探的说道:“先前那些难民,咱们能不在上面大做文章?正好有一部人不会留在作坊,将这些宣扬出去,并施粮布粥,苏辰,你看如何?”
苏辰却是摇头,“来不及了,于恒马上就要来了,咱们的粮仓还不曾建好,这些粮草填不上,此乃大事,咱们两人不能鲁莽。”
乔宝莹拿出帐本细看,她或许可以在帐上做手脚,只是要在哪一笔上呢?
乔宝莹看了一夜的帐本,到第二日头昏脑涨的,苏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劝她去休息,可是她心里存着事,哪能睡得着,夫妻两人接着翻看帐本。
以前乔宝莹记帐极为严谨,所以帐目一目了然,真要做手脚还当真难。
不过在当天傍晚的时候,乔宝莹却放下了手中的帐本,指着一处说道:“在这儿加数目。”
苏辰立即看去,接着他也点头,“可以,这是三年前震灾的数目,只是会不会已经上报了朝庭,若是这样的话,一查就发现了。”
“不会查的,那时你还没有上任,此次于恒过来不是来查帐的,他重点是查吕同业的死因,所以在此处落笔不会有人知道。”
正好只需改几笔而已,根本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于是乔宝莹亲自出了手,她改了帐本,再算一下零数,着银子叫邬总管立即去李家的粮铺里买粮,数目不能计帐上,得从各地粮铺里挪用一些。
夜里粮草拉回府库,苏辰从府衙里回来,面色还有些不好看,先前还不曾想过粮草的事,反正只需要渠道打通,底下农田种植了,今年粮食收入不仅是翻倍,他完全可以从中做下手脚。
在夫妻两人的等待之下,于恒终于来了,他跟于时灵不同,人家官场多年,有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苏辰和赵牧被于恒分开审训,苏辰将吕同业破坏堤坝的事说了出来,当时三人在水库发生了争执,吕同
业先是要刺杀苏辰灭口,结果被赵牧发现相救,两人争执中,苏辰失手杀了吕同业。
至于割下人头的事,却是他们准备将吕同业运回京城之时忽然不见。
于恒将信将疑,跟着两人去了堤坝,那儿的确有人凿孔的痕迹,此案其实很难察明是不是当时苏辰失手,毕竟当时除了三人便没有旁观者。
但当于恒看到那修建牢固的堤坝之时,他惊住,看着滚滚的江水,于恒方发觉,平东府冶水工程可不是儿戏,这是真正干了一件惠利百姓的好事。
很快苏辰带着于恒将底下开了渠引水的农田一一看了个遍,看着底下原本的旱地变成了农田,还有不少百姓正用牛耕地,于恒越发的感慨,这一次平江府的粮食收入怕是要翻倍了。
如此有才之士,再相比吕同业那个草包,谁轻谁重?吕家的人原本就是强势,苏辰和赵牧如此严谨的为国为民,吕同业若没有干下什么事来,不会逼着两人出手的。
于恒默不作声,从吴江县回到苏州城内,于恒又入了府衙,他看了苏辰上任后处理的每一桩案子与冶下的政务,看了一日后,于恒忍不住点头,不愧是成阳
先生门下的弟子,果然是有才。
很快于恒看到了平江府的帐本,先交上来的是义诊的帐本,由乔宝莹派人亲自登记,数目简单明了,来龙去脉,一目了然。
看了几日的帐本,于恒已经完全信任苏辰了,再送上府衙的帐目,于恒也只是简单的翻了一下,对于苏辰上任以来的事都很肯定。
于是苏辰又迎着于恒回苏府吃个家常饭,原本于恒为了避嫌是不同意去的,可是想起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心心念的美食,也跟着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