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看完,将诗作放下,三人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赵牧看向李易,再次问道:“你回去后一直在查这个,当真没有派人来平江府?”
李易摇头,“你觉得我还有心思想这军机营的事,不,我也一直在想这军机营的事,我在想苏辰什么时候能将武器研制出来,我想要杀了那个人,他夺人妻子,拆了两人,还害了虞家。”
李易说到这儿早已经泪流满面,其实他是知道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只是他没有勇气承认。
苏辰和赵牧相视一眼,两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苏辰说道:“是皇上,听了你所说的话后,那个人正是皇上,所以他当初与虞贵妃并不是情投意合,而是他拆散了一对恋人,只是你姨母为何会有这些情意绵绵的诗信?”
苏辰看向李易。
李易却是木纳的看着他摇头,“当初得到书信,我并没有细看,接着被蒋元的人追杀,哪还记得这些事来。”
苏辰却是想到了什么,他说道:“或许你姨母当年
并没有骗你,她给你的书信当真是你后来从皇上手中得到的那些书信?”
蒋元捉住,假公主案破了,之后父子两坦诚相对,魏帝的确将所有书信给了李易。
李易看了,全是父皇与母妃情意绵绵的信,根本没有假,不然那假公主为何能冒充。
苏辰却是摇头,“不是这样的,或许,你姨母当初给你的书信其实是你娘与你表舅的书信,或者还有其他,而你从皇上手中得到了书信,却已经换了内容,你看看这诗作后头提及,贵妃娘娘当初服下了忘情丹,会不会皇上手中的信其实是那个时候写下的?”
李易惊住,苏辰一向不对没有证据的事说出口,为何今日他却要假设出来,明明什么证据也没有。
苏辰却接着说道:“还记得当初你姨母说的话么?她可有别的提示?”
李易想了想,面色一惊,他点头,“当初我姨母叫我不要只看着表面,有许多事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以为说的是我王家的身份。”
苏辰点对,“怕是她要对你提示什么,只是不方便
说出来,可是那信里头应该也清楚了,如今说来,越王倒也没有说假话。”
“什么?”
李易和赵牧都看向苏辰。
乔宝莹却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三人都住了口。
上次苏辰将文宇的信大概也说了一下,虽然不深入,但她也猜到几分,尤其是她跟文宇还有过接触,对青山外的铸器场还曾进去过,只是当初一心只想逃,没有留意地下正发生的事。
“百多年前的湘西蛊师重出江湖,他的子嗣在几十年战乱之中脱颖而出,成了掀杆起义之首领,并凭着自己的精准的毒术,充霸中原,夺下帝位。”
乔宝莹接了话,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苏辰却是赞赏的朝自家小媳妇看去一起,果然莹儿与她的猜测一样。
“苏辰,你们是什么时候与越王联系上的?”
李易警惕的看着两人。
乔宝莹在苏辰身边坐下,苏辰握紧她的手,接了李易的话,“就前不久,不是我联系的他,而是他联系
的我,青山芦主这个时候起义,带着关外原氏杀进中原,虽然对魏国不利,但却对咱们有利。”
苏辰的话却令李易一怔,他沉默未语。
苏辰接着说道:“你们李家原本就是蛊师之后,所以当年皇上给虞贵妃下了情蛊,将人控制了,之后让其吞下忘情丹,从此以后虞妃只爱皇上,再无他心。”
李易攥紧了双手,面色狰狞的盯着苏辰,“不是我父皇,他对我这么好,他不会…”
“皇上一定会,皇上手中一定有族谱,百多年前,蛊师是怎么对待南越国皇下毒的,以及事后如何,必定有记载。”
李易拼命摇头,他不相信,他的父皇明明很宠着他,为了护他,几次三番的与吕家做对,帮着他立起来。
“其实有些事我当年没有说,我从沅州寻妻归来,为何从一个小小的京官转眼做到了丞相之位,虽然我的手段的确狠了一些,可是也是皇上授意的,他要夺下吕家的兵权,还有杀了吕文鼎,可是皇上并没有说
要杀了吕后。”
“所以其实吕后是受皇上控制的,只是我没有证据,本不该说出来。但是眼下结合前后这么一想,皇上能养吕家这么多年,吕家已经嚣张到不将皇权放在眼中,那也必是皇上容忍的。”
“所以夺下兵权也好,削弱吕家也好,也只不过是皇上的手段,而我做下臣本不该揣测君意,但是放眼朝堂之上,若没有吕家这一招棋子,朝堂上的清流针对的该是皇上本人,晋王,你可懂我的意思?”
“为君之道,小人要养,君子也不可缺,在这平衡之间,拿捏好了,你便是下棋之人,拿捏不好,你便成了棋子。”
李易却是抬手捂了脸,许久他才缓过神来,一双凌厉的眼睛异常严肃的看向三人,沉声问道:“你们说要辅佐我?”
三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