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莹脚步飞快的过去抱住了应氏的双脚,顶着她,不让她死。应氏原本灰暗的脸上憋得通红,被乔宝莹顶着,她缓回来一口气。
可是应氏一门心思只想寻死,这会儿被乔宝莹顶着,她的脚来回的踢,势要把乔宝莹给踢翻在地不可。
正好这时外头的齐氏和莫情听到声音,脚步飞快的跑进来,看到乔宝莹被对方踢了一脚,气不打一处来。
齐氏上前把乔宝莹推开,说道:“这种狼心狗肺的
就不该救。”
乔宝莹还在担忧,齐氏便上前又把人给顶着了,她比乔宝莹高些,再加上两人合力一抱,倒是把应氏从白绫上抱了下来。
应氏落了地,知道今日寻死的计谋怕是实施不了,这会儿面如死灰一般,闭着眼睛,也不看几人。
乔宝莹瞧着,对于刚才踢了自己几脚的事也没有再记挂心上,反而觉得应氏有些可怜。
把人抬到了床上,莫情上前看伤口,又撕裂了,感觉应氏一直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看得莫情有些恼火,说道:“瞧着把她给绑了,再养几日,就能下地了。”
乔宝莹和齐氏皆是这么认为的,三人合力把人真的给绑床上了,反正有人直接帮着喂食,也不用他们担心她会饿死。
上了伤药,痛昏过去的应氏又醒了过来,不过看到自己五花大绑在床上,就也不再挣扎,目光呆立的看着屋顶,也不说话。
乔宝莹站在床边,看着这样的应氏,忍不住说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为丈夫和孩子报仇么?”
应氏没有动,乔宝莹有些气馁,接着又道:“至少
伍家顺一生还未娶,也得为他想想吧,不明不白被人给杀了,他有多冤啊,苏大人是地方父母官,你尽管放心,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说到伍家顺,应氏的眼珠子动了,果然应氏对伍家顺还有情。
应氏讥讽的看了乔宝莹一眼,说道:“你们帮不了,官太小。”
这都什么事儿?不过是个庄户,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连一个知县都管不住的事。
“你都不说,怎么就说我们帮不上呢?你且说说看,权当我照顾你这么多日,苏大人这案子还得结,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
然而应氏却是苦笑,“夫人,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一但我说了,只会令你们惹来杀身之祸,你们都是好人,苏大人是咱们的父母官,一直为了百姓,我不想你们为此而卷进杀斗之中。”
乔宝莹越发的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有这么严重的,于是试探的问道:“你且说,要杀我和苏大人的人可多了,也不怕这一桩。”
应氏一脸惊奇,看向乔宝莹问道:“苏大人这么一个好人,夫人也是如此明事理,是谁要杀你们?”
乔宝莹面色一窘,说道:“总有一些人的,只是这些人不在梅县,而是在京城。”
乔宝莹略略提点了一句,没想到应氏却是面色一变,“可是真的?”
乔宝莹点头,京城那一群人对苏辰放了冷枪,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来了这梅县任职。
应氏忍不住流下眼泪来,“如此民妇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夫人,夫人,我不是不想给他们报仇,而是无能为力,若是苏大人有这个能力,民妇愿意全力配合。”
乔宝莹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于是屏气听着。
应氏说道:“这件事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我还是宫里的一位小宫女,干的是粗活,成日与世无争,扫扫小道,干足了活计便能领到吃的和工钱。”
“可是有一天夜里,我被管事的给罚了,收工很晚,那会儿就我一个人,走在黑幽幽的小道上,可是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由于好奇心太重,还是跑过去躲在暗中观察,居然看到有几人围困住一位华贵妇人,其中一位嬷嬷上前把那华贵的妇人按倒在地,扣住妇人的头颅,接着几人上前,生生把人给掐死了。”
“我吓得不轻,正要逃走,又看到不远处,跑来一
伙人,那些人来到嬷嬷身边,却发现是一个哭得厉害的小孩子,那嬷嬷上前看了一眼,伸手拿起孩子身上裹着的小被活生生把孩子给闷坏了。”
“哭声没有了,我还想着赶紧逃走,可是我已经吓得双腿发软,身子也不争气的吓得瘫倒在地,我靠在墙边,不敢出声,也不敢再看,却是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过了好半晌,那些人走了,有人把华贵妇人给抬了走了,只有那嬷嬷说把孩子直接在花园里埋了。”
“这小花园不在主道上,来这儿的除了我们这些干粗活的扫洒丫鬟,便没有别人了,若是埋在这儿,的确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心惊胆颤的听着他们的声音动了土,直到人也给埋了,他们也走了,我才从墙角扶着身子起来,往动土的地方一看,却是一棵花树之下,那儿被花给盖住,还当真看不出来。”
“我再也不敢停留,拿着扫把要走时,又从小道上跑来了一位婆子,我刚走了两步又隐回暗中,那婆子四下里张望,见没有人,便上前撬开了土,没一会儿把孩子又抱了出来,也不知她动用了什么手法,没一会儿孩子又哭了起来,那婆子慌张的捂住了孩子的嘴
,接着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