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乔宝莹倒是没有看到,她在照顾莫情和应氏,应氏的伤口又撕开了,流了满身的血,身子很是虚弱。
赵牧带着人手出手,又有镖局的人手和衙门里的官差出手,很快杀了黑衣人,本要留下几条活口,没想到对方是死士,很快便咬舌自尽了。
乔宝莹几人坐上了马车,苏辰却坐了马,一行人回
了城里。
来到县衙后,莫情缓过劲来了,上前为应氏换药,刚换好药,应氏就下了床,乔宝莹按都不按不住,她要去看小叔子伍家顺。
看到应氏这张还算清丽的脸上却是满脸的风霜与憔悴,心下一软,同意了。
乔宝莹和莫情陪着应氏来到了牢房。
牢房里,陈家意被铁链给扣住,看到应氏一步一步走来,他发疯一样的冲到牢门口,双手抓住牢门,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一脸惊奇的问道:“大嫂,你没有死?”
乔宝莹本想翻个白眼,没想到她在伍家顺的脸上居然看到了欣喜与懊悔,于是看向应氏,应氏却落下泪来,她在牢门前蹲下,捂着脸哭了起来。
乔宝莹看着应氏那粗糙的手指,还有那晒黑了的皮肤,心里实在想不明白,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庄户人家,怎么就被大户下了毒,这梅县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大户呢?
牢里的伍家顺却是大喊:“大嫂,我真的不是故意
,我没有想杀了大哥和侄儿,我是真的忍受不住才出的手,可是我没有下重手的,我…大嫂,你要信我,我…”
“大嫂,你为何要去挡刀,你知道的,大哥他这样对我,我忍无可忍,你是无辜的,侄儿是无辜的。”
乔宝莹越听越不对劲,苏辰也听出玄机,于是叫人把伍家顺提出牢房,连夜开了堂审案。
乔宝莹和莫情却站在堂外看,伍家顺和应氏跪在堂前。
问了许久方把事情原委问了出来,原来当年应氏被人牙带到梅县来,伍家顺经过西市,遇上了应氏,应氏那会儿害怕自己被卖入勾栏院,逃出来的,遇到了伍家顺心地善良,便求他买下自己。
买下她是十两银子,伍家顺手中银两不够,便匆匆回家找兄长,那会儿伍家兄弟皆没有娶妻,兄长伍家福听后,当即把自己身上的三两银子交到了伍家顺手中。
伍家顺怕那人牙认出他是先前那个被应氏求救的人而坐地起价,便叫大哥去了一趟牙市。
然而人带回来后,伍家福却对长相好看的应氏生了想法,毕竟那会儿的应氏,皮肤白细,长相标致,虽然年纪二十有三,比两人皆大了几岁,却根本看不出来。
这样标致的小媳妇哪个不喜欢,于是兄弟两为此结下了仇怨,而伍家福却对外说成了他借了弟弟七两银子买下的媳妇。
于是应氏莫名的成了伍家福的媳妇,可是这个伍家福没有什么本事,平时种一些菜来卖,再在市场里帮人杀鸡,或者帮杀猪的处理下水。
原本两兄弟一同杀猪的,因为这一件事便分开了,伍家顺胆子大敢杀猪,生意好,赚的钱多,却一直单身。
伍家福时常怀疑自家妻子与弟弟有奸情,甚至都怀疑儿子的出生,于是心情不顺便会喝酒,一喝酒就回来打妻子和孩子。
伍家顺每次都看不过去了就会过来劝架,亲眼看着水灵灵的大嫂变成如今这苍老不堪的模样。
终于在一次争吵中,说起那孩子的身世,伍家福觉
得自从生下大儿子后应氏再没有怀上孕,便觉得自己可能不能生,皆是因为应氏没有跟自己弟弟睡的缘故,借而认定那孩子是自家弟弟的种。
正好那会儿伍家顺的杀猪刀钉在桌案上,伍家福乘他不注意,便提起刀就朝自己的儿子砍去,应氏去拉,肩头中了两刀,倒也不致命。
弟弟伍家顺看到了,赶紧过来拉架,却见小侄子倒在血泊中,伍家顺再也按耐不住这么多年的憋屈,从大哥手中夺下屠刀朝着大哥杀了过来,应氏又过去挡在伍家福身前,于是身中了几刀。
杀红了眼的伍家顺一把推开应氏,便朝自家大哥砍了下来,但他是杀猪的,知道下手轻重,他只是心存怨气太久,并没有真的想杀死自家大哥。
下了几刀后,他大哥倒下了,他一时间慌了,上前一探,大哥气绝身亡,而被甩在一旁的应氏,明明是没有事的,此时却也躺倒在地,似乎没有声气。
这一下伍家顺心慌意乱,便扔下屠刀,跑进了山里头。
乔宝莹听得目瞪口呆,莫情竟然吓得不行,靠在乔
宝莹身后,这一家子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可以看得出来,应氏的确是熬成这样的子,能卖给人牙子的人,长相自然是不差的,不然人牙子也不会收,何况她那会儿都已经二十有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