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虽然男人能三妻四妾,但也不能毫无身份的随心所欲,先前张宗年在外头养外室的事便遭不少人笑话,如今把外室带回府中成了正式的妾室,还在正夫人把人发卖了之后,这就是直接打脸了,不把正夫人放在眼中。
“乔姑娘,我真的恨不能马上好起来,家主做的这些事我不准许。”
乔宝莹见她越来越激动,便安慰道:“你先别忙着管这些人了,反正人也接回了府上,不过是多了个妾室,你的身子要紧。”
伍氏倒是被乔宝莹给劝住。
乔宝莹实在看不下去女人的懦弱,于是提点道:“你夫君要纳妾室,是你无法阻止的,就好比你不能把你夫君强行拉入房中一样,人心最难捉摸,也经不起考验,如此你还是为自己多做些准备,先养好你的身体,再想着怎么整冶府上。”
“不管如此,自己不能软弱,你是主母,该有主母的风范,至于男人,靠得住就靠他,靠不住就靠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乔宝莹说的话不知不觉让伍氏当成了标准,成了座
右铭,恐怕所有人都不敢在伍氏面前这样说,谁也不愿意得罪了张宗年,更不想渗和进去。
而乔宝莹是一个性子爽落的人,见不得与自己结接的人受委屈,虽然她也不能真的插手他们的家务事,但帮着伍氏撑撑腰还是可以的。
伍氏与乔宝莹一番话后,立即醒悟过来,也不哭了,似乎内心下了决定,人也变得坚强起来。
乔宝莹走的时候,伍氏脸上的愁容舒展了,看着她那憔悴的样子,乔宝莹就叹了口气,何必拿别人的错事来惩罚自己,真是划不来。
从主院出来,跟着管事的往府外走,倒也没有遇上张宗年,每次乔宝莹来张府,张宗年像是刻意回避似的,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来到张府门外,坐上了马车,马车刚要发动,乔宝莹便听到求饶的声音,她好奇的挑帘,就看到府门外的石狮旁边,一个农女打扮的女子正在求着先前送乔宝莹出门的管事。
她说道:“管事大人,请通融一下,我要找府中的秦姨娘,可否行个方便,于是从怀里拿出仅有的一两银子,才一两银子而已,那管事的嫌弃的看了一眼,接着一把推开女子,警告道:“以后不要再来府门前
了,这里是正门,你若再在这儿停留,小心我派人把你打一顿,再拖到乱葬岗里扔了,我说话做到,还不快滚。”
那管事的一脚踢翻那人,转身入了府门。
乔宝莹于是叫来身边随从,吩咐了一声,接着马车发动,往县衙里去了。
入了县衙后宅,随即随从便把那位农女给带了进来,乔宝莹在花厅接见的她,见她身上衣裳单薄,肚子里还传来咕噜声,于是叫厨房里送来了馒头。
那位女子抓起白面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两下馒头下肚子,终于停了下来,怯怯的看着乔宝莹不敢说话。
乔宝莹问道:“你是秦姨娘的什么人?”
那农女面色一惊,不敢说话,乔宝莹便说道:“你可知这儿是哪儿?”
因为随从带着她走的是小侧门,那儿是乔宝莹平常出没的门,他们后院里的自然不能从衙门正门出去,防碍了公务。
那女子肯定是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了,反正有吃的先吃了再说。
女子摇头,乔宝莹提醒她说道:“这儿可是梅县县
衙门,我是知县夫人,我现在问你,你与那秦氏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一听是县衙门,吓得不轻,忙起身向乔宝莹跪了下去,吓得面色苍白的答道:“农女是秦氏的小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一个村的,先前秦氏被卖到贾府的时候,我曾去看过她,她在我手上借了五两银子,我这次过来是来讨要的,只是去了贾府后没有找到人,后来听到张府老爷新纳的小妾叫秦氏,我就怀疑是她了。”
“她以前说过的有个张老爷对她很好,所以我才来张府的,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姐妹。”
“秦氏以前是卖到了贾府为奴?”
乔宝莹有些震惊,看来这秦氏的身份很可疑。
那位农女点头,“是的,那年闹荒灾,不少人家没有吃食,不得不把家中儿女卖给了牙人,唯有秦氏却是直接卖入贾府的,因为她长得好看,被收租子的贾老爷看中,直接买走的,为此秦家收到不少银子,度过了灾年,但其他人家却没有这么好运,饿死了不少。”
“后来年份好了,家家有点吃食了,我便做了一点
小生意,积了一年的银子,转眼被秦氏借了去,说好马上便还的,却不曾想这么些年了也不还,如今我日子越过越差,就想着把这五两银子给追回来。”
乔宝莹听后,立即想到了不少事情,恐怕这个秦氏与贾老爷还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