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戏
走了几十米,老九提醒义庄着火了,马车停下,白业跑过去查看。走的时候二人特意熄灭了火把,并且没有外人,如今出现火光,一定是有人躲在暗处。
白业没有走门,直接翻墙而入,院内除了尸体并不见活人,着火的是几口木箱,人为点燃,并且为了不烧到尸体,特意将两具尸体拉远了,并且摆放的整齐。
查看过后,白业没有理会火势,蹬墙而上,来到房顶转视四周。四周一片漆黑,很容易隐藏身形,既然对方不远现身,想要找到他是比较困难的。
观察了一会儿,白业就下来了,来到大火前查看线索。先前就检查过木箱,如今再看木箱,又被人动过的痕迹,木箱里没有钱财,有的只是戏服衣物和化妆所用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被拿走了,白业也不能确定。
可能白业来的急了,放火人放的仓促,白业又将离的远的木箱往火堆推了推。既然这几只木箱没有被移
开,肯定也是要烧掉的,只是对方没来得及。
擅自烧木箱,又不愿现身一见,对方身份显而易见,极有可能是老九的舅舅梅生。放火的目的也很简单,人都死完了,戏班子肯定做不下去了,这些衣物没必要留着,不如烧过去留给他们。
白业回来的时候,老九是坐着的,醉醺醺的询问情况,白业将心中猜想说了出来,老九听到可能是他舅舅所为,心中稍定,多少恢复点精神。
中年汉子听到两人关系,驾车之际特意扭头看了老九几眼,随后接话道:“小兄弟放心,你舅舅可是会功夫的人,整个戏班子就属你舅舅的功夫好,以前只要你舅舅登台,十里八乡的都会围上去。”
老九对他舅舅毫无印象,好奇询问,原来他舅舅年轻时候有过一次机遇,认识了一位拳师,并且学了几门武艺,对于棍术尤为熟练。
来到万乡,夜深人静,村子一片死寂,不见一处灯光人影。中年汉子找了自家一户亲戚住下,戏台在村北头,唱给鬼听的,他不适合过去。
道谢过后,白业和老九一人提了一坛酒去了村北。
看月色应该是晚上九点左右,来到戏台子前方的时候,僧人已经来了,有十多个,其中以中年和老年僧人居多,身边放着法器,面对戏台而作,围成一圈,还没有开始诵经。
僧人看到有人前来,纷纷宣诵佛号,白业冲众僧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但和尚好像并不领情。这群和尚没有半点修为,却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完全把这里当做主场,两人还未走近,和尚们就开始呵斥驱赶。
老九权当没有听见,走向戏台前方,一屁股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酒,随后看向僧人。
戏台前方摆了一排排的凳子,大多都是小凳子,就正中一张太师椅,被老九给占了。这些凳子不是给人做的,包括凳子一旁摆的小碗,里面放着一点瓜子干枣之类,都是留给祖先吃的。
老九如此无礼,和尚当然很生气,一个脾气大的和尚起身训斥,老九一口酒水喷了和尚一脸。大和尚狼狈擦脸,怒不可遏,拿着敲打木鱼的小棍就要去找
老九理论,却被两旁的年老僧人拉住了。
地上原本留有血迹,如今已经重新打扫,血腥味依旧散发不去。戏台使用青石垒砌,方形,长宽约有十米,上面盖有门楼,梁上蛛网密布,看起来很有年头。
俩人不会法术,也不会叫魂,只能在此干等。鬼戏是从三更天开始唱,四更天停止,也就是说从晚上十一点开始,到凌晨一点结束。
晚上十点半,几个僧人起身点燃了戏台四周火堆,还是那个大和尚,脾气比较暴躁,看不惯老九现在瘫坐的模样,回来之际免不了又说两句,老九虽然醉了,却还是清醒着的,对着他又吐了一口酒。
“哎呀呀!”大和尚两手扒拉着光头,气急败坏,推开劝说的老和尚,举着小棍子就吵老九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