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华看到自己爷爷呆呆的样子,不由心头一跳。
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毕竟刚刚看样子他还没事呢。
“爷,爷爷?”
林佳华目光闪烁,即便心知不可能,也不免有些担心,便微微偏了偏头,目光紧盯着林忠,试着轻唤了一声。
“嗯?”
林忠神色一凛,就好像被拉回了神儿一样,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后,那苍白,布满褶皱的脸上忽然有了几分笑意。
“老天有眼,真是老天有眼啊…”
“佳华,我们,我们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林忠略显激动,眼神也从兴奋中变得微微冰冷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也是时候,让那些该死的家伙,尝尝他们种下的恶果了…”
这一刻,老人尽管依旧虚弱,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气势。
是仇恨;
是多年积压的愤怒;
亦或者,是年轻时,那未消的满腔壮志与正义…
此时,彭家家主的院落:
书房内:
薛晨手中一杆狼毫笔,笔尖沾上鸡冠血,就好像判官的铁笔银勾上了彩。
哪怕是看似随意勾勒的线条符纹,看的林峰和张方硕两人亦然目瞪口呆。
行如流水,纹络骨肉丰满,就好像这不是符箓,而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啧啧啧…”
林峰一边看着唯一一张书写着汉字诰文的黄表纸,一边咧着嘴说道:“我说薛晨啊,你这也太给力了,你小子还会什么?”
本事大,手段高,背景通天,会做饭,招女人,字也这么好。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真没想到,薛兄弟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深厚的笔墨功底,真是佩服…”
张方硕也赞赏着说道。
他和林峰不同,林峰虽然能看出字的好坏,但,却对文墨的功底知之不多。
而他,生于书香世家,自幼耳宣墨染,被逼着练习书法十余年,虽然后来放下了,但,这几年也有重提笔墨,意在修身养性,怎么能看不出薛晨的书法之精妙,功底之浑厚?
“你要是从三岁就被拿鞭子抽着学,也能写这样!”
薛晨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打趣的说道。
“快拉倒吧!”张方硕瞥了瞥嘴说道:“来来来,你看我身上这伤疤,都是我爹给抽出来的,一个字写不好,两天不让吃饭。”
张方硕说着话直接掀起衣服晾出后背给林峰和薛晨看,苦笑着说道:“小时候我也郁闷,天天怕挨揍,
但就是写不好,最后我老爹也没辙了,反正我觉得,书法东西,光靠勤奋还是不行的,还得有天赋。”
他是打心眼儿里佩服薛晨,单这一手好字,就不下于一些书法大家的笔墨。
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是怎么拥有这么多牛叉技能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薛晨扫了一眼张方硕身上横七竖八的旧伤疤,不禁莞尔。
话说到这份儿上,他要还说,就是矫情了。
“好了,我需要休息一下,你们去外屋守着,任何人,不经过我的同意,千万不能让其进来。”
薛晨经过这一番准备,着实消耗了不少精力。
一会儿要为彭国良施术,所需要的精力更甚,而现在留给他的时间,着实不多了…
听到薛晨这么一说,张方硕立刻收敛了笑容,由衷的对其说道:“薛晨,我与国良兄八拜之交,能遇到你这样的神医,实乃其祖上积德,日后无论有任何事情,跟老哥支会一声,能帮的,定全力以赴。”
“呵呵,没那么严重,也不用全力以赴,就把你那些翡翠原石,送给我们就行了…”
薛晨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林峰,就率先一阵挤眉弄眼,坏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