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久,很多记忆也因此渐渐模糊,对于顾大帅究竟有没有收赵晗如为义女,赵郁如显然不会真的相信,只是看着顾哲渊的态度这般强硬,而且还说得如此有板有眼,她既然再不愿去相信,此时也免不了要多加猜忌几分,没有十足的肯定,却也有两三分积聚在心里了。
这就是顾哲渊想要达到的真正目的,只是他觉得这般惩罚赵郁如显然还不太够,因此他回到云贵府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并非是立即处理放在桌上多时的文件,而是拿起笔,快速在纸上写好了一封书信。
知晓他会做什么的程清渊走了进来,看到他的手随意一抬,便将书信交到了自己的手里,不需要多话,他就能理解此人未曾说出口的意思,快步走了出去,前往的地点自然是顾祈山所在的府邸,将书信亲手交到顾大帅的手里,继而得到他的答复,可以,还是不可以。
程清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可是顾哲渊的心却越来越乱,一来是因为想到了赵晗如刚才在房里说出的话语,二来是因为自己早已翻涌无比的思绪,实在太多、太多。
顾哲渊坐在椅子上,似是有些无力、又似是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晗如,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什么,我也知道你为何要这般疏远我。可是,我当真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这不仅是我一直所期盼的,也是义父始终放在心里的愿望,你可明白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哲渊都陷入了极度繁忙的事务之中,一方面是想要加强对于南陵城的治安防护,另一方面也是在积极筹备一个声势浩大的宴会,宴请的对象皆是南陵城里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算是为了正式树立起自己在南陵城的地位和形象,以便日后管理南陵城,不再会有任何阻碍。
在他的宴请名单里,郑家和赵家显然是首要宴请的名门望族,不过他却留了一个心眼,赵郁如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这份名单里,只提了赵老爷、赵袁氏和其余两个庶出千金,这让两人不禁又再次多想起来,纷纷猜测是不是赵郁如的一百遍佛经抄录得不够好,惹得顾哲渊一个不满意地剥夺了这一次大放异彩的好机会。
当赵袁氏提起脚步匆匆往赵郁如的房间而行,准备将这件事情说给她听的这一路上,脸色显得十分难看,只因为她也隐约明白了顾哲渊这般针对自己的女儿,长此以往会对赵郁如带来怎样严重性的后果,更何况这次的宴会名单里还没有她,若是这样的讯息被别人知道了,那些闲言碎语定然会毁去自己放在她身上多年的精力和苦心。
于是,趁着距离宴会还有一天的时间,赵袁氏没有多想地就来到了赵郁如的房间,看着她坐在桌前抄录佛经,脸上的憔悴神色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刚要开口的话语不禁悄然咽进了肚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关切的担忧,道:“郁如,你受苦了。快不要抄了,和娘说说话吧。”
赵郁如虽然一直都待在房间里没有任何自由,但到底也是心思极其敏锐的,早在赵袁氏快要过来的时候,她就听出了此人的脚步声很急,这显然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而且很明显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