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会有的惩罚,轻则减少俸禄和管制的人马,多则回到最初的原点,再也无法攀至权力的巅峰,那么他的机会也就可以来到,加上他有了赵家这样一个百年家族的支持,少帅的位置必然会属于他。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不如预期中的那般顺利,原本服下药剂的顾哲渊,此刻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尽管一字未提自己被人设计陷害的过程,但沈坤却很明白,他定然会修书一封,将这里的所有情形原封不动地转述给远在千里之遥的顾祈山。
沈坤当然不愿让自己受到严厉的惩罚,因此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直接无视他眼里的冷意,道:“这不是少帅之前所下的命令,况且我的记性并不差,极为清晰地记得少帅是说了,要我在郑家府邸特意等待少夫人归来,随后请她来到这里赴宴的命令。去宁县,根本就未曾传达过。”
他说得那么言辞凿凿,倒是让顾哲渊都有些意外了,他眼里的冷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分外柔和的笑容,道:“很好,你说得当真很好。到了今日,我才发现,原来你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知道顾家军的规矩,那我也就不在此多提了,莫要怪我心狠,实在是你不该觊觎并不属于你的位置。”
沈坤还来不及多做反应,便察觉到自己胸口一阵发痛,随后就是失去所有的知觉,变成鲜血直流、痛苦倒地的惨状,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突然得让人根本意识不到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便是所有贵妇人开始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尤其是看到原本极其干净的地上瞬间多出了一具不停流着血的死尸,她们的恐惧更是多到了极限,只是下一瞬她们都不敢多动了。
因为顾哲渊并未放下手里握着的这把枪,仍然紧紧握在手里,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在座的所有人,脸上虽然仍露着柔和的笑容,但怎么看都觉得分外诡异,好似他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自己。
赵晗如应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冷血的顾哲渊,在她的以往印象里,他都是温柔的、稳重的,何时出现过这般残忍地害死谁的场景,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副将,即使是犯了过错,也不该这么堂而皇之地当众枪决。
她想着这些,不禁叹息了一声,也许这就是成为军人之后的最大改变,变得不再是他自己,变得让人可以淡忘他曾经的过去,确实是如此的,他早就不是任人欺凌的下人之子,而是统领一切的冷冽少帅,他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拥有谁都无法轻易逆转的魄力。
如此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很久,直到顾哲渊将手里的枪放回系于腰间的枪套里,危险才得以正式解除,所有人皆都松了一口气,心里不住地庆幸着,他的狠毒并没有波及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