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很多遍了,练内家拳,气走到哪决定了你练到了何种地步。”那老人抬起头。那一杖甩的力度大。饶是马步站桩的功夫从小练就,那样的敲打也不禁让陈阳下盘略微晃动了一下。
被秦宝山这么一敲打,陈阳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倔强。空气中一点风也没有,闷热的空气像是棉被一样包裹住身体,而经过刚才那一敲打,陈阳更觉得燥热烦闷。但却不敢对秦宝山秦宝山有丝毫的反驳意思,当即双脚抓地,平地而起,深吸了一口气!
嘶!
鼻腔传来那被陈阳从腹中气海丹田里呼出的气息,这一口气吞吐出来,陈阳却是感到周身一阵毛孔在闷热的空气中得到了片刻的舒展,浑身一股劲儿也被唤了起来。
呼!
将丹田之气吞吐出来,没有像武侠里化境高手那样
,拥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却也平白无故,陈阳身上练功的衣服,无风飘荡起来。
“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竟有已有了内气,倘若不出那杀人的案子,早日突破化境也是指日可待啊。”陈阳细想来,不免觉得可惜。
老头秦宝山看着这自己孙子这一次吐纳,勉强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十几年的六合算是没白练,继续站着。”秦宝山说着,抓起藤椅扶手上的茶壶咗了一口。
陈阳没有说话,只是脸上依然倔强,那潜台词好像是在说,不站稳当,便不歇息!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陈阳还是保持了绝对静心。
秦宝山秦宝山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些别的,毕竟,偏执和倔强是印刻在秦家人骨子里的痕迹,抹杀不掉。
正当祖孙二人在院落里打桩练功之时,秦家老宅的院门突然被叩响了。推门开来,却是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外面。
“秦师傅,叨扰了。”门外俩人,一个穿着海军衫的是子午乡的村长,姓赵。
秦宝山淡淡的看了一赵村长,让进屋来。那赵村长进门
而来,看着院落里扎马步的陈阳也并不陌生,点头示意之后,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秦叔。赵村长当年是民兵出身,五大三粗,可在秦宝山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秦叔,忙不?”
“忙,所以空听你客套,有事直接说。”秦宝山喝着茶,眯着眼,看着陈阳。暗示赵村长别废话,直接说事儿。
听到这话,赵村长也不敢再弯弯绕,直接单刀直入的道:“村西头出了点事儿,上面来了人,想请你过去看看。”赵村长说的隐晦,眼神不时看了一眼院落中央的陈阳,似乎是避讳着什么话题。
“直说无妨,这小院里没外人,也没什么不成事的孩子。”老道说这话,语气里就透着一股对自己孙儿的溺爱和骄傲,只不过没有言明。
赵村长低眉顺眼,露出一丝尴尬和歉意看向陈阳,随后又道:“傍晚韩二见从自家鱼塘回来,看到了村西头的墓群被挖了个盗洞。碰巧遇见了杨九奇带人回来掘墓盗宝。姓杨的起了歹心,竟杀了韩二,脑袋都割掉了一半,太惨了。”
听到杨九奇,本来马步极稳当的陈阳,身体也不由得僵
了一下。这倒不是陈阳的反应,而是身体里那个叫秦冕的灵魂的反应!
显然这个杨九奇和秦冕之间有很深的渊源。
细微到难以察觉的一个小动作,却被秦宝山看得一清二楚,当即喝道:“你慌什么!?练你的。”
赵村长又道:“登山市城来了两辆警车,那杨九奇直接杀了同伙灭口,自己却跑了。不过,那鳖孙应该没走远,还在村里。村支书怕他再起歹意,想请您过去帮忙。”
按理说捉拿什么盗墓贼轮一百遍也轮不到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但唯独在子午乡,有些事情还就得请秦宝山。
子午村西南有一处土丘,下面有一处东汉三国年间的墓群。按照那些考古队的说法,当今技术不够达标,挖掘难度大,所以一直搁置着。这些年那处墓群像一块带血的肥肉,没少引那些盗墓贼而来。
但绝大部分吃了瘪,原因就在于这些年,秦宝山一直默默无闻的守护着那一处古墓群,让它免遭盗墓贼的破坏。而赵村长嘴里的杨九奇,便是子午村走出去的盗墓贼。
杨九奇本就是子午村的人,小时候父亲死于矿难,母亲拉扯到七八岁也撒手人寰。后来登山市城一个武校的教头
带着杨九奇学了近十的年少林拳和散打。十八岁之后便离开登山市,消声觅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