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保的酒,注定价格不菲,但是那猩红色的美酒入喉之后,陈阳并不能品尝到太多所谓的美味,反正洋酒这东西,陈阳还真就是喝不明白,但却也知道,这美酒的后劲儿是没得说的。
一瓶九五年的拉菲,黄太保其实没喝几口便离开了酒庄,剩下了大半瓶,几乎都进了陈阳和虞良琴的肚里。
美酒在手,美人在怀,窗外月朗星稀,周围又是独一处的好精致,竹林影映,红墙绿瓦,整个酒庄的装饰属于简洁轻快的装修,不繁琐,也远远谈不上贵气。
当然,这得撇开那嵌进墙里的酒窖,倘若没有那些一整墙酒窖里的美酒,整个酒庄的确谈不上什么贵气,但倘若要算上那一酒窖的美酒,整个酒窖就显得十分清净了。
不贵气,便更是和浪漫谈不上了,除了不远处角落里的一套上万块的音响能够多少烘托一些气氛之外,整个酒窖还真就不带半点多余浪漫的气氛。
但也就是在这么一个干巴巴,不带半点浪漫气氛的
地方,陈阳和虞良琴四目相对。
陈阳心跳加快,因为她尝试到了眼前这位上海女人心中无比宝贵,保留了很多年的初次亲吻。
她动作生涩,甚至有些茫然,湿润的贴合中,陈阳甚至能够感受到她脸颊的热度和嘴唇似乎因为紧张而产生的震颤。以至于陈阳心中生出万千的怜惜与疼爱,不忍心用力半分,生怕咬破了她的嘴唇。
虞良琴感受到的并非是陈阳的绅士风度,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大脑是一片的空白,短暂人生,不过二十多年,亲吻不过二十几秒,这时间明显不成正比。
但却古怪到在这短短的二十几秒的时光里面,虞良琴想到了是自己过往的二十多年人生,那种恍惚感,仿佛是有一双手把自己拉扯到了天上一般,她回想起来了自己高中时代,那个追过自己的学校后进生,玩世不恭的每天都会把一瓶牛奶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她又想起来了留学时候,那个开跑车的二世祖,虽说从头到尾,自己正眼都没有瞧上对方一眼,可偏偏那是自己所有追求者当中,面皮样貌生的最为符合自己审美的一位。
如今二十三岁,如果说自己从未想过风花雪月,少女怀春的那些事情,虞良琴会觉得那是自欺欺人,实
际上,她梦想过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什么样子的,这是每个女孩都会做的事情,不管她心智多么强大,性格多么傲娇且矜贵,出身多么的不凡。
公主和白马王子是女人心中永恒的主题。
但如今,她保留了二十三年的初吻,在这个平凡的晚上,平凡的房间里,被一个未来注定不平凡的男人,就这样如此干脆且直接的剥夺了,没有任何的预兆,虞良琴甚至之前还在想,初吻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是否应该和对方商量一下?
显然这个想法太幼稚也太无厘头,对方不是什么霸道总裁,更不是光芒万丈的青年才俊,甚至在很多沪上上流社会里认为,陈阳就是一个乡窝宁(乡下人),一个从外地来上海讨生活,也许在老家有些轻薄家底,但放在上海完全不够看的暴发户心态的小市民。
嗯,黄太保有一句话形容陈阳很贴切,匪气。
陈阳的身上就是有着那么一股子匪气。
出身优越的二世祖一辈子也不会拥有,那些社会金字塔最顶端的上位者们永远也看不上的匪气。
想到一个如此霸蛮匪气的人,曾经二话不说便拳脚相加,似乎毫无规矩的草莽人士,如此轻而易举的便把自己降服在了沙发上,这哪里是什么电视剧里
的浪漫景象,可偏偏虞良琴乐得其中,甚至有些感到小小的庆幸。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幸福感?”虞良琴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内心感到无比的羞耻心,这羞耻度爆棚的同时,她的心跳也在跟随着陈阳不断开始侵入自己的双手而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