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开车心不在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好在陈阳足够的小心,当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自己便赶到了清河村。
回到村子里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家,而是把车停在了宋国军家的门口,推门而入,宋国军正坐在炕上,面前放着一碗西红柿打卤面,面条上盖着红黄相间的西红柿打卤。
宋国军手里捏着一半蒜吃的开心。
北方人吃面多数都喜欢就着蒜头,宋国军是清
河村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这一碗打卤面看似不大,但是这家伙却也是能吃整整一头的大蒜。
“小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没吃饭呢吧?”一见到陈阳上门,宋国军便立刻邀请着陈阳入座,同时以便张罗着自己的妻子说道:“踩着这个点儿上门儿,一准儿是还没吃饭呢。老婆子,快一点,去给小陈下点手擀面,让她尝尝你的手艺。”
“知道啦!”
厨房里传来了宋国军老婆的喊声。
说来也是奇怪,这宋国军在清河村,算得上是第一代知识分子,身上有着六七十年代那些因为上山下乡而没有接受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特有的气质,说话细声细语,条理清晰,但却也刻板,缺乏处世的圆滑。
在清河村,宋国军在父老乡亲们心目中地位怕是仅次于老村支书,但偏偏这么一个在村子里老人们眼中的金疙瘩,媳妇儿却是清河村十里八村
的河东狮。
天生一副好嗓门儿,倒是唱不出个曲儿啊调子的,就是特别能吼,嗓门儿高,吼声大,清河村都知道宋家的婆娘嗓门儿惊人。
“得了,我正巧肚子饿着呢。”陈阳摸着肚子,看着宋国军吸溜这筷子粗细的手擀面,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却也是馋虫大闹五脏庙了。
趁着吃饭的功夫,陈阳把这次省城秦素月和自己说的事情便一五一十的给宋国军说了起来,说得差不多了,那一晚小搪瓷盆的手擀面也已经端上了桌来。
西红柿鸡蛋,配上自家的黄豆酱些许淋上一些,葱花一撒,改在筷子粗细的白面条上。过了井水的面条,根根劲道,层次分明。
加一筷子送进嘴里,再学着宋国军的样子往嘴里送一头蒜。白面的香甜与大蒜的醇香,形成了一种稀奇古怪却也十分刺激辛辣的味蕾冲击。
“婶婶的手艺真没多说,这一口面一口蒜,真
是吃的人舒适带感。”陈阳一大口面塞进嘴里,腮帮子也鼓了起来,可仍然对于这样的手艺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