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被一拳重击骤然打偏。
没有异能,单凭肌体的力量,也足以使正常人难以承受的力度。
黑发的青年轻描淡写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早有预料般不闪不避。
唇角笑容的弧度没有丝毫变化。
“你这混蛋——是算准了这个时候吧?”
压抑着极度暴躁的沙哑声音传来。
——在混乱的伊始时期——
——在这个他完全无法脱身——
——甚至或许还应对武装侦探社的暂时性第二层保险表达感激的时间段——
——这条黑泥青花鱼……!
“……还是老样子只知道动手之后再说话呢……”
“真是野蛮”
嘴角带着血迹,微微抬起的鸢色的眼无光亮,笑容看起来仍然是那样轻松无害。
“明明是该自己好好反省的事情,随随便便推给别人可真不像话啊”
“中——也——”
拖长了的音调透着毒-药般含着恶意甜腻的嘲讽。
……
“你清楚的吧?”
……
“——自己做得太过火的事情——”
……
鸢色的眼随着微笑半阖起,却如吸收了全部光亮般晦暗。
“但是反而让那孩子——”
“闭嘴!!!”
似乎被陡然触碰了逆鳞,沙哑声线中压抑着猩红的暴戾突兀地爆发。
裹着黑色手套的拳单手猛地提起黑发青年的衣领,轻松得像拎起一件衣服,指节却响起用力过猛的“咔咔”摩擦声。
被提起的黑发的人双眼垂下时,从黯中似生出了嘲诮的黑色笑意来。
拽着他的衣领的手突兀地松开了。
……
着西装大衣的身影转过身,朝反方向迈开脚步之前,却忽然若有所觉地停下了,微微侧过头。
帽檐下钴蓝色的眼,向上看去。
视线中是熟悉的红。瑰丽到晃人眼,却又是柔软而安静的。
自己的少年站在二层的玻璃窗前。
那双漂亮的红眸从窗前那样看着他。
像是有些微不可见的迷茫,又有点仿佛被遗弃的小动物一样的难过。
眼睛在说——
……
【…………你不带我回去吗?】
……
…………啊啊。
如此被那样的模样窒了一瞬的柑发的黑手党干部拉了下帽檐。
脚下不轻不重地一踏。
象征重力的深红暗光浮起。
少年鲜红的眸中映着窗前的柑发监护人的身影。
仿佛看到一双乌黑的羽翼于他背后伸展。
“乖一点。”
发顶被覆着黑色手套的手掌轻轻揉了揉。
“我会尽早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