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吗?”叶生压着气问。
潘能眉一挑:“没看我这忙着呢,你看不过眼你给我收拾啊。”
好臭不要脸。
叶生鼓起了脸,漂亮的瑞凤眼一瞪,圆溜溜的。
一旁吴点七注意到叶生的眼神变化,眼镜下的眼神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感觉。
当下兴致勃勃放了书,看起了戏。
叶生憋了一会气,陡然想到,吵架也是需要有人支持才有底气的。
前两天他能放开和蒋利益撕破脸,很大一部分因素是沈昱给他的底气。
那句完全纵容支持他的一句话——别为了那种人受委屈。
现在回了学校,一帮舍友要么高高挂起,要么息事宁人。
谁都不站他这边,他拿什么跟不讲理的舍友争。
这样想着,那股劲就消了。
叶生转回头爬上床。
床下潘能不屑地哼了一声。
吴点七还有点可惜的样子。
不久,那个擅长息事宁人的和事佬方喆也回校了,叶生寝室的全员到齐。
整晚叶生辗转难眠,一来是总忍不住琢磨那个男人沈昱对他说过的话,二来是无良舍友潘能折腾到了一两点。
第二天七点起床,叶生迫不及待去上课,寝室他是待不下去了,没有比这更令他压抑的地方。
吴点七操起书追上他,以开玩笑般的口气说起昨晚的事,最后一语双关:“难不成你一辈子都是忍让迁就别人的命。”
他还等着看叶生爆发一次呢,可惜了。
这人嘴巴也是臭的。
叶生又气鼓了脸。
叶生很想说不是。
可是一个人的性格不仅是天生的,更有后天环境的影响。
他的父母一辈子老实巴交,幼年父亲过世后,他母亲为了撑起一个家虽然强硬起来了,却是待他愈发严苛,等闲不准他招惹外人,因为他们惹不起。
从小在外面受了委屈,家里人要么怪他不懂事,要么让他忍着点,不要惹事。
叶生想想,往后毕业回去了,只怕也是这样的命。
心底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就越发强烈。
他叶生暗搓搓滋生的野心,与他外表表现出来的乖觉不一样,他总想飞得更高,看得更远。
好想孑然一身,无拘无束,这样,哪怕他在社会上撞得头破血流,他也心甘情愿啊。
——
被吴点七的那话一刺.激,叶生狠下心,发誓要从今个儿起改变自己也形象,他的行动是一连拒了两天别人要他帮忙做的事。
时逢新开学,各种杂七杂八的事贼多,班上的,社团的,每个人都习惯了使唤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