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山安静地听着,那家亲戚跟冯家关系平平,冯登云如此畏惧的情绪想想很好理解。
他怕冯家也遭受这样的惨剧,怕自己家也惨遭灭门。
“短短半个月,不包括哪些小家族,竟然有五个大家族遭受闫温茂的毒手,他难道是疯了?为什么女帝不阻止他,为什么闻人丞相不阻止他?”
冯登云发泄一通情绪,等他平静下来,苦笑着对时怀山道歉。
“抱歉,怀山,我一时激动……”
时怀山听他发泄完,问道:“冯兄,你来找我,是否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冯登云脸上浮上两团羞愧的红色:“怀山、我,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冯家出事却什么都不做……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时怀山点头,脸上并无异色。
冯登云见他没有露出排斥的情绪,试探道:“怀山,你与女帝的关系……能不能替冯家说几句好话?至少不要下手那么狠……”
时怀山笑了,道:“冯兄莫急,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向女帝进言。闫温茂这样杀下去,京中迟早陷入混乱,届时,任是何人都无法独善其身。”
冯登云松了口气,道:“怀山,你要什么冯家都能给你,无论是银两还是官位……”
“冯兄说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不必如此见外。”时怀山平静地道。
冯登云看着他,有点搞不懂这位同窗好友。半晌,他点了点头,道:“只要冯家还在一日,时兄要什么,冯家必定鼎力相助。”
时怀山送冯登云到府邸之外,冯登云深深向他作揖,时怀山将他扶起。
两人没再说话,却又感觉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
时怀山回转房间,他开始换衣服,准备入宫。
他没有骗冯登云,在他来之前,时怀山就已经打算要入宫一趟了。
这几日传来的血色新闻让时怀山无法安然入睡,或许是因为经受过许多苦难,他不像其他官员一样把百姓当做任人宰割的韭菜,他希望自己能当个清官、好官。
洛初初的所有动作时怀山看在眼里,确定她也和他一样,一心想把洛国治理好。
所以,闫温茂的举动洛初初很可能并不知情,她不是那种嗜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