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不远,回头冲时怀山喊道:“看好钥匙,不许放跑了人!否则我们回来拿你是问!”
“是,官大人!”时怀山应声道,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钥匙在手,心便安定了一半。
时怀山监督剩余的人洗澡,手上提着那串沉重的钥匙,始终拿不定主意。
要不要今日与李怀山交换身份?
错过了今天,明天他们未必还会把钥匙交给自己,如果错过机会,不知何时才能有报仇的希望。
但如果马上与李怀山交换,他能否瞒过门口看守的两个官兵,顺利离开?
听他们说,十天之内要进宫,今天是第二天,还有八天时间,变数太多了。
时怀山很不甘心,但他知道,事情还没到最合适的时候。
大不了进宫前一晚,把窗子弄破钻进屋里,等李怀山离开,再在里面把拆下来的窗户装上,糊弄过去。
把最后一桶洗澡水倒掉,累得不轻的老仆人们咕哝着走远了,时怀山落在最后面,有心想跟李怀山商量,又怕夜深人静,二人的谋划被人听了去。
最终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怀山所在的房间,什么都没做地离开了。
交还钥匙,时怀山独自走在空荡无人的大街上,冷风吹得他耳朵和鼻头发红,但他脑子里想的是如何偷梁换柱的事情,没注意脚下的路。
洛国宵禁不严,只有治安不好的地方施行宵禁,京城肯定不在此列。
此时,街道上还有好几家酒楼、青楼、南风馆、赌场之类,专做夜晚生意的地方没关门,时怀山目不斜视地经过。
酒楼门口有个走路歪歪斜斜的醉汉,衣服大敞着,露出里面戴着的一条金挂坠,反射着酒楼灯笼的光,显得很富贵。
他醉眼朦胧地左张右望,正试图辨别方向,找到回家的路。
冷不防从旁边小巷里窜出一个精瘦矮小的汉子,扶住醉汉,嘴里道:“老爷,没想到您竟然半夜出来喝酒,还一个人都没带,被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
时怀山本不在意,但听到精瘦矮汉如此言语,眉头一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