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块儿布打了个死结,陈开拿了剪刀很费劲儿才给弄开。
在足有七八公分长的伤口突然出现在眼前时,我下意识闭了一下儿眼,陈开几乎同时叫了一声,“这么严重!”他扭头就冲站在边儿上东张西望的服务生喊,“去再打个电话!问问车到哪儿了!”
他说完重新拿起绷带,动作迅速地缠了起来。
包扎好之后,我松开手,看着很快又开始泛红的绷带,挪开视线,接过陈开手里的绷带,把叶闻头上不太重的一道伤口包扎好。
再检查过他身上没有其它明显伤口之后,我能做的就只有心急等待和把围上来看热闹的人轰走而已了。
陈开在我边儿上走来走去,“要不要把他抱到沙发上?”
“现在最好别乱动。”
往后的十多分钟,简直比一整天的感觉还漫长,我在叶闻身边儿原地坐下,看着他发呆,忍不住一直在想各种各样的假设。
如果我昨儿晚上就跟他和好了会怎么样?
如果我今天早点儿下决心,去找到了他然后一整天都腻在一起又会怎么样?
或者我没一时兴起去山上找什么该死的树藤,又或者我速度快点儿……
假设没有意义,不过一直到叶闻被抬进救护车之前,我都还是忍不住不停假设,因为也许随便改动任何一个细节,现在的我都不用面对昏迷不醒的叶闻。
狂风暴雨在车门儿关上的一瞬间被隔离在了外面。
坐稳之后,陈开指着外面,“你看那辆车,我记得叶闻开的就是它。”
我隔着后窗玻璃看着陈开指的方向,就在酒店门前,停着一辆敞开车门儿,车头明显变了形的银色小轿。
就在我努力想象叶闻到底遭遇了什么的时候,有个白大褂骂了一句,“这鬼天气,”然后他看着我跟陈开,“你们两个是不是病人家属?”
陈开立刻摇头,我本来想点头,结果还是跟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