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不是病了?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这是我头一回在注意到他手的时候发现上面没戴任何一枚戒指。
叶闻的语气平缓而礼貌,“去喝杯咖啡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叶闻最近莫名其妙出现了好多次,次次跟我有话说,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有那么多话,又干嘛非得亲自来说?想来想去理由无非一个,他大概想看看自己报复之后的成果,也就是,他是特地来欣赏我有多悲惨以供自己娱乐的。
可惜我过得挺好,至少自己觉得不错,大概没法儿满足他的愿望,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提醒,或者施舍。
我盯着叶闻看了好半天,过程中,心情起起伏伏,等到平稳了之后,我才回他说:“别麻烦了,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儿吧。”
往后两三米外就是缓慢行驶的车流,汽车喇叭声儿和乱糟糟的噪音汇聚在一块儿,叶闻说出了事实,“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不适合说话。”
我有点儿不耐烦,“你跟我也没几句话可说吧?麻溜说完了让我快点儿回家成不成?”
“好,”叶闻轻叹了一声,抬起头,“我是来道歉的。”
心头一酸,我回他,“道什么歉?”
“我现在已经没让私家侦探跟着你了,以后也不会。”他说着顿了顿,抿了抿嘴唇,“是我做得太过分,我道歉。”
我吹了个口哨儿,抱着胳膊,“哪儿过分了?”
叶闻轻轻摇了摇头,“事情会发展到最后那样,都是因为我不够理智,我不该做那么多戏骗你,更不该因为私人问题诬陷你偷窃设计……对不起。”
“呵,真好笑了,你当时那么理直气壮,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儿,这会儿居然来跟个强奸犯说对不起?”
“现在冷静下来回头去想,我才发现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我今天来,不是希望你理解或者原谅我做过的事,因为毕竟,我也没法原谅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我今天来,只是为自己用错了方式道歉。还有,关于偷窃设计的误会,应该已经澄清了,希望以后可以看到你更多的作品。”
在叶闻说话之前,我不是没在心里猜过他有可能说什么,但绝对没想到他大老远跑来居然是为了道歉,道歉这回事儿,等于上赶着找骂找不自在,在我印象里,叶闻绝对不像能放低姿态做出这种事儿的人。
我仔细看他的表情,试着去发现这些话只是他说着讽刺我的,或者这又是他演的一场戏,不过讽刺什么的我一点儿都找不到,而如果这是演戏的话,那他肯定可以毫不费力地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