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用午膳的时间,城外隐隐传来如同闷雷一般的声音,白檀深微微侧眸瞥了一眼,继续点兵,雨水淌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落在地上溅起水花。
“将军!好多人!好多人围过来了!”
白檀深目不斜视,“西夷?”
“是……西夷和大庆!!”
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又从旁侧冲来一个士兵,“将军不好了!刚才的大雨把山路冲毁了,雨洪冲跨了放置粮草的屋子,几乎有大半全部掉进了河里!可现在雨势大,水流湍急,把不少下去捞的兄弟都给卷走了!”
白檀深眯了眯眼,望向黑沉的天,“不用捞了,立刻把剩下的粮草放置好,绝不能再出错。”
“是!”
去了一半,相当于最多撑不过三四日,鹿死谁手,当真不好说。
白檀深登上城门,冷箭四面八方地射来,他稳稳握住一支射向他咽喉的箭,折断,大庆和西夷因为西夷太子之死闹得不可开交,可此时大庆却也派了人来围攻他。
看来,他们都很想让他死在这。
不过西夷太子之死也并非毫无作用,大庆十数万军队,来了不过数万之众。若是秋水城被攻下,恐怕下一个开战的就是西夷和大庆,所以大庆也不敢把所有人都放来对付他。
白檀深冷冷一笑,披甲迎敌。
……
“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的信,你可要看一看!”
“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莫临风端坐在马上,皮笑肉不笑道:“二哥此时能有什么事?无非是要我留白檀深一命。”
追上来的人拿着信函,小心翼翼道:“殿下,这已是太子殿下来的第三封信,若是您再不回,怕是回去之后太子殿下会责怪。”
“行军打仗,脑袋都能丢,一封信为何丢不得?”六皇子不以为意,他平时最恨旁人提起白檀深的名字,仿佛不管他做的多出色,打了多少胜仗,都永远摆脱不了白檀深的名字,永远应该排在白檀深的后面。
如今有这样大好的机会,可以亲手杀死白檀深,扬名立万,莫临渊想要阻止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于公,白檀深乃是大庆心腹之患,于私,他是他唯一认可并憎恨的对手。
杀了白檀深不仅可以一雪前耻,立下赫赫战功,更有可能动摇莫临渊的位置,于公于私,杀死他都百利而无一害,他又怎会为了所谓的兄弟情谊放他一马。
“我为了大庆而战,此战父皇极为重视,白檀深作为头号劲敌,我岂有放过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