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姐,我们回家。”
细细的抽泣声,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流浪猫,狼狈又可怜。
白羡鱼在绿珠的安抚下,慢慢躺下,咳嗽了几声,她敛着眸子,视线没有焦距,“我要和他和离。”
绿珠哭道:“好,和离。”
“我再也不替他说好话了,今日我要去和三哥告状。”白羡鱼眸子氤着一股雾气,“要是大哥在京都就好了,他肯定会狠狠揍他一顿。”
“嗯嗯。”
“把我给他的东西都丢掉,还有那件袍子。”
绿珠止住声,“都丢了吗?”
“嗯。”白羡鱼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都烧了。”
“好,都烧了,小姐您先睡一觉,睡醒之后兴许大公子就凯旋回来了,奴婢这就去将军府一趟。”
白羡鱼杏眸微润,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好。”
就着外头风铃的叮铃声,她慢慢阖上眼睛,困意瞬间侵袭五脏六腑,呼吸逐渐放缓。
肩膀处有温热的触感,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子正弯着腰,给她掖被角,时不时飘过来她身上的蓝楹花香,白羡鱼觉得好像又回到了梨香院。
她掖好之后,轻拍了拍她的被子,小声开口,“睡吧小姐,醒了就到家了。”
以后你再也不会受委屈了。
谢行蕴没有推开门,而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着,看那个叫绿珠的丫鬟,挑出一件又一件物件,堆在了草地上,大火很快燃起,精巧的物件便成了灰烬。
他枯坐许久,一眨眼,又看到了白羡鱼身旁的丫鬟脸色苍白地推开房门。
天黑了。
里面传来碗筷掉落的声音,他手指微动。
前世,他确实有一日归家,发现少了许多和她有关的东西。
而那一日,前线传来白檀深的噩耗。
当晚,白景渊的住处找出了通敌信笺。
谢行蕴迈步走进,里面的哭声嘎然而止。
白羡鱼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现在眼角泛起了根根血丝,看见他,她居然变得惶恐起来,嗓音打颤,“你要和我说什么?”
说她大哥战死沙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