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楼操持着药铲,“你退后一点,我来挖。”
他的动作精准无比,挖草挖出了艺术的美感,一整块土捧在掌心,虔诚地献给百草诗。百草诗将虫草挑出来,再将带着菌丝的土放回去。“就这样,明年就会有新的虫草长出来咯。这是我们挖的第一株虫草,我要做个记号。等回去了,就给羽宝炖鸭子吃。”
真一楼嘴角抽了一下,脱口而出:“你还记得折羽吃蚕蛹时的痛苦表情吗?再看看这个虫草,腹部生着八条腿,呃呃好恶心,折羽他吃不下的。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尝一尝。”
这样的插科打诨,让他们仿佛回到了初相识的场景。百草诗扑哧笑出来,“说你吃货,你还真不嫌弃脸大就认了?”
“我是脸大,某人是腹黑!”真一楼反唇相讥。“你等一下。”
真一楼追上百草诗,将虫草夺了下来,招呼了一声“福宝”,将虫草放在狼鼻子处嗅嗅,“记住了吗?找得多,我晚上给你打牦牛吃!”
百草诗:“……”
让狼去挖草,奖励是牦牛!牦牛是珍稀野生动物!
和古代人相处太有代沟了!
不过出人意料,接下来,福宝和萌宝真的找到了许多虫草。
不得不承认,对于大自然的敏感,动物远胜于人类。
百草诗的小钵都挖满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们挖了这么多,早就被别的商队瞄上了。
眼看着天色黑下来,高原上升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毡包和帐篷,篝火随之点燃。
真一楼让百草诗先歇着,他也动手搭起帐篷来。
“我不累,一起吧。”
其实,百草诗的状态不是很好,下午的时候就感觉腹部疼痛、坠胀,手脚冰凉,那感觉再熟悉不过,这是亲戚要来的节奏。她想着赶快弄好,躲进帐篷休息一番。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个商队的几个大汉,已经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真一楼和百草诗。
“交出来吧,看在你们态度配合的份上,给你们留个活口。”为首的人说道。
真一楼犹自用小锤将钉子固定好,慢悠悠抬眸,“交什么?”
“麻的,给老子装傻充愣!”那人举着药铲子,凶神恶煞,“信不信我一铲下去,你特么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至于你带的小妞,哼哼……”
百草诗没有说话,几个喽啰,还不够真一楼一根手指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