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来自车夫。
靠地太近,百草诗鼻尖闻到了熟悉的松竹味道,幸福地令人眩晕。她明白了,为什么折羽药和她同行,这是算准了有人会奇袭,所以要保护她嘛。
折羽也发现了,刚刚情急,他的手正好扶上了她的腰,盈盈一握,纤细美好。这个发现,竟然让他耳朵红了。
“咳咳,你没事吧?”他坐了起来,拔掉了车壁边缘的箭矢。
“没……没事。他们撤了吗?好奇怪!”百草诗又向着车窗外看去,只见街道比脸还干净。
折羽也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终止了这场刺杀。
“对不起,连累你了……”
“对不起,连累你了……”
异口同声。
他们都以为,箭是向着自己而来。
随即他们相视一笑。
最先开口的是折羽,“你是我的妻子,我本该护你周全。”
妻子?一个多么美好的字眼!
百草诗欣喜之余,那个“本该”又让她犯了寻思。他对她,是当成了责任和义务了吗?
等等,这个时候她怎么还想着儿女情长呢?“师傅和小树他们?会不会……”
“不会!”折羽回答地斩钉截铁。“他们和真一一起的。”
有真一在,那就可以放心了啊。
接下来路上很顺畅,马车平安到家。
巷子里,卖柚子的、卖烧饼的、妇人聚在一起,向着面前人汇报。
“姑娘,何以改变主意?我们就要得手了。”
他们的头目是个女子,头上戴着幕篱,遮住了苍白的面容。
“主人的心意,岂是我等可以随便猜测的。你们只管照做就是了,今后都不许再动手了!”
三个人躬着腰,诺诺称是。
“从今天起,你们都在宛州蛰伏下来,等待新管事的接应。”
“是。”
秋风吹来,幕篱上的纱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