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按工期完成,两个人功不可没。我大焱就需要这样的肱骨之臣。”焱武帝遥遥举杯,众官员心照不宣,目光落在那对甜蜜的小夫妻身上。
该说他们是恃宠而骄,还是宠辱不惊呢?
“折羽,举贤不避亲,与户部的同仁,一并漂亮地解决了行宫最重要的经费问题,居功至伟。”焱武帝继续道。
听在众臣耳中,有些古怪,这是褒奖,还是指摘?
折羽出列,微敛着眉,似全然未顾虑帝王话中有话,只道:“陛下,臣职责份内之事。”
“你在太常寺卿任上也不短了,可以往上走走了。现任礼部尚书年岁已高,年前就要告老还乡,你就礼部尚书吧。”焱武帝一锤定音。
太常寺卿,掌管国家礼仪、祭祀等大事,在大焱属于正三品官员。而六部尚书为正二品。
折羽谢恩后,引来众臣道贺。
焱武帝的表彰却还没结束,“本次主导行宫建设的大匠作——步湛,年轻有为,行宫巧夺天工,功不可没。”
皇帝顿了一下,台下出列两人。步经纬和步湛。步湛余光望向某一处,嘴角微微上扬,依然不动声色。
有一道热切的目光落在了步湛的身上,还有一道冷冽的光,则要把步湛给吞了。
儿子能有如此出息,为父者自然欣慰。只不过爬的太快,难免遭人嫉妒,步经纬更希望儿子稳扎稳打。“陛下,小儿只是个执行者,全赖陛下胸有丘壑,运筹帷幄。他的功绩,不足挂齿。”
焱武帝笑呵呵,一副宽和君主模样。“步爱卿,你教子有功,也自当该赏。不过呢,今天你儿子是功臣,朕赏罚分明,不会让他一腔热忱忠诚白费。有人和我建议,说步湛适合工部,不若就封为工部郎中吧。”
大焱的六部,长官为尚书,设一人;侍郎分左右,共二人,为从三品。郎中若干,为五品。
步湛本是白身,临时受命行宫匠作,功成则恢复白身。而现在,封为郎中。他撩起袍角,跪下,“陛下隆恩,臣铭感五内。然则,臣不求功名闻达,臣另有所求。”
不求功名,求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