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得门外,狼狈的噼啪声,欢颜脸色惨白,拄着拐杖,手上缠着纱布,声音是那种将碎未碎之感。“我在。诗诗,我们终于……终于等到了你。”
百草诗心中,只剩下了四个字,“惨,太惨了!”
然而,百草诗却没有第一时间施治,有很多问题,她要先弄清楚明白。
菊花坛前,百草诗与欢颜、裴行之相对而坐。
彼此之间,似乎暗流涌动。
“说吧,是谁把他伤成这个样子?”
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了裴元宪最深的秘密,无论欢颜还是裴行之,都没有资格宣之于口。
“百姑娘,你当日的诚诺,可并不包括穷根究底。“裴行之辩解。
百草诗并不退让,相反,她气势更盛。“如果你们不说,我就默认他罪有应得了。丰城行殿前,他下令放火油,差点送我上西天。如果都以德报怨,何以报怨,我又凭什么救他?”
她还知道,裴元宪今日的重伤,有真一的一份功劳。
真一为了替她报仇,伤了裴元宪。
她反手再救下裴元宪,那将来如何面对真一?
欢颜闭上了眼,显示出她的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挣扎,牙关紧咬,她吐出了答案,“是长老堂。长老堂勾结宋国皇室,共同对付先生。”
时至今日,百草诗对长老堂,已经不是一无所知。
她从折羽那里,了解很多,并且知道,长老堂代表了裴家的高端战力。
“看来你们的摄政王,真的是树敌颇多啊!”百草诗勾唇,三分戏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回却是轮到欢颜冷笑,苍凉,“如果不是为了你,先生如何会沦落到,与全天下为敌的境地?”
欢颜无数次幻想,假设没有东篱山庄的初识,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他爱重你,怜惜你,渴望你,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娶你。他一改行事作风,他有了软肋,不再是无坚不摧、冷心冷情的摄政王,所以曾经那些依靠他的人,敬慕他的人选择了背叛。”
百草诗深吸了一口气,冷冷一笑,“欢颜姐姐,曾经我敬重你,叫你一声姐姐。你可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想给的,皆非我所求。所以这个锅,我不背。”
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