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要使用炸药,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批才行。前面说过,高架区间有几根桩基坑下面都是大石头,如果用旋挖钻机钻的话,对机器伤害很大,老板自然不会干,能做的就是用炸药爆开。
几个结实有力的农民工拎起风镐先是“咚咚咚”地破碎了一会儿石头,根本没什么太大的效果,只是石头被击打飞溅出了很多白色粉末,雾化了周围的空气,不一会儿功夫,工人们身上都沾满了粉末,黏上汗液,活像一尊雕塑。
敲打了一两个小时后,又换上了钻孔机,钻孔机又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照这个速度,今天下午的时候才能第一次爆破。
送炸药过来的是一位个头不高的老妇人,甚至可以说很矮,让人大开眼界的是:她居然零零落落长了不少胡须,整个脸盘上的胡须像一张京剧脸谱上的胡子,明显的雄性激素过旺…
负责爆破的农民工看到后,虽然没当着人家的面指指点点,背后却议论道那个娘炮张监理要是有她那么多胡子就好了,一天到晚男不男,女不女的,看着都难受。
一上午,老妇人站在装有炸药的特种运输车旁,都没有离开半步,不苟言笑,一脸严肃,更没有和周围的人有过交流。
林老板看到老妇人那一脸胡子,因为好奇,也多看了几眼,工地上什么样的人都能看到,这话一点儿都不假。有卧虎藏龙的,有身怀绝技的,有穷困潦倒只为混口饭吃的,还有破产的、坐过监狱的…
白天的时候,景滕佐都在工地生活区这一片。看到寝室呼呼大睡的狸猫,就知道昨天晚上又出去折腾了,来得时间也挺久了,也该把小狸猫放开了,一直拴着也不好。
“二嘎子,这几天一个人睡觉,晚上怕不怕?”景滕佐问道,“资料能跟得上不?”
“放心吧,景哥,没问题的,我还等着你一会儿检查一下呢。”二嘎子一边说话,一边从床底下拉出了那坛腌着蒜子的棕色菜坛。跟二嘎子相处了一年多,景滕佐也没少吃腌蒜子。
“薛晴儿最近怎样?”景滕佐问道。
“怎么,景哥,这几天你都没联系她?”二嘎子往嘴里放了一口饭菜,“最近比以前沉默多了,每天下午不忙的时候都会出去一会儿,晚上做完饭就回寝室,也不出来。”
“下午出去一会儿?”景滕佐问道,“她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出去的时间也有限。就算逛街,那也不可能天天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