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前后的那段时间,很冷。
跟着熬了几天夜的母马犬身体明显不堪,被主人抛弃,又刚生完幼崽,工地上有营养的食物又是那样有限…
二嘎子不会让母马犬这段时间再跟着守夜,并不希望刘老头的乌鸦嘴应验,只想着母马犬多活几年。小时候家里常养狗看家护院,时间久了那也是家里的“一口人”,一旦失去会伤心很久。
上过夜班的景腾佐,习惯性地把卫生纸塞进耳朵开始休息,二嘎子同样把卫生纸塞进了耳朵。因为他们的寝室多了四只马犬,三只幼小的还没有起名字的小马犬,吃过奶后就开始了打斗玩耍,时不时地发出几声稚嫩的狗叫声。没有拿绳子把它们拴起,就是怕打斗时缠住了脖子…
关掉手机,窗外的事便不再关心。只是后面进来的二嘎子,太疲惫又忘记了锁门。还以为自己在农村,家里面有狗照看着,什么都不怕…
宣日天还是像往常那样,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眼神,手里拿着包子,大摇大摆地走在工地上,这几乎成了他的标志性动作,不论是项目部的同事,还是工地的工人,时间久了都发现他的精神好像不正常,简言之:脑子有病。
在庄书记的每天催促下,不到一周的时间,桩头都已经按要求破碎,新换的炮头也打钝了,即使在下着暴雨的夜晚,基坑里面都是流不出去的雨水混着稀泥,破桩的事还在继续…
官大一级压死人,讲的就是这些吧!
开挖机的司机还是个小年轻,却有苦说不出。每个月拿着仅有的1800元实习工资,一上工地就开始加班,因为他没有操作证,即使驾驶技术很高超,哪又能怎样…
就像此时此刻躺在寝室耳朵里塞着卫生纸的景腾佐一样,懂得知识并不是,还得上工地,因为没有学位证…
林老板看见了张监理后,习惯性地递上一支烟:“张总,这桩头破完了,大小应变检查也做完了,工程
部的那帮兄弟们已经开始放线了,木工都准备支模、浇筑垫层了,你这什么时候验收啊?”
“这验收不是工程部的事情吗?怎么找我啊?”张监理嗲嗲地说道,“林老板,你以后不要一口气说这么多搞得我好有压力,好像我不懂工程似的…”
“误会啦,张总。工程部那帮兄弟还不得等你点头嘛!”林老板拿出打火机给张监理点上烟,“这几天不是下暴雨了嘛,这活儿做的有点拖,心急了一点。像这么大的工程,拖一天十几万就没了,谁能拖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