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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娇娇掀了被子就往外跑,许蓉蓉一把将她捞了回来,“你去哪?病才好又乱跑啥?”

“大姐,我得走,我得罪大人物了,我再不走会死的。”许娇娇一边掰开许蓉蓉的手一边急道。

现在走还来得及,要是再晚怕是沈霖就要带着人杀过来了。

许蓉蓉哪会让她走,一把将她搂住就朝外面喊,“爹娘,快来啊,娇丫儿又不正常了。”

最近娇丫儿天天在家待着哪也没去,能得罪啥人?估计是脑子出了问题,又开始非说八道了。

“咋了咋了?”王氏和许双全急匆匆进了屋。

许安安也随后跟了进来。

许蓉蓉道:“娇丫儿要离家出走。”

“娇丫儿,你这是又闹哪出?”王氏一听,一把抓住许娇娇的手气呼呼问。好端端的为啥要离家出走?

许娇娇急得不行,她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总不能告诉他们,她这大半年穿到了皇帝身体里,替皇上下达了诸多旨意,如今皇帝回了宫,马上要来找她算账了,别说他们不信,就是院子里的两只鸡也不会信呐。

等等,以沈霖那样残暴不仁的性子,要是她走了,一定会牵连到许家人,不行,要走得一起走。

她着急的朝一家子道:“快,你们跟我一块走。”

“走啥走,马上就年关了,咱家又没旁的亲戚,走哪去?”王氏没好气道:“而且外面天都黑了,大冬天的你想出去冻死吗?”

真是一下也不能对小闺女好,刚好一点点又开始作妖了。

许娇娇道:“不管去哪先离开这里再说,躲起来,藏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就行了。”

“你发啥疯?”王氏简直被小女儿磨得没了脾气,她深吸一口气道:“娇丫儿,咱能别闹了吗?爹娘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

许娇娇着急辩解,“我没闹啊。”我就是想活着,想你们也活着。

“没闹你就给我好好躺床上休息,哪也不准去。”王氏指着床道。

许娇娇看着他们,或怒,或不解,或担忧,她知道今天不管她说什么,许家人都不会让她走,也不会跟她走,她终是败下阵来,“行,我回去躺着。”

众人都松了口气。

许娇娇躺下后,一家子走出屋子,王氏道:“蓉丫儿,安安,你们俩多注意些娇丫儿,别再出啥事。”

“我们晓得。”姐弟俩齐点头。

简单吃了晚饭,王氏和许双全回了屋子,许双全这才捂着腿露出痛苦之色。

“咋了?”王氏走过去挽起他的裤管一看,顿时吓坏了,丈夫的左小腿红肿得老高,瞧着像是骨头折了,她声音都有些抖,“咋弄的这是?”

许双全朝她作了个禁声的手势,让她不要声张,这才小声解释,“安安去叫我的时候我在山腰上砍柴,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哎哟,你咋不早说,让大夫给你瞧瞧啊。”

“那时候以为娇丫儿要没了,也没心思管自个儿。”许双全安抚妻子,“没啥事,你给我取些酒来,我把骨头归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王氏立即去拿酒了。

不多时屋里传出许双全的闷哼声,还有王氏倒吸凉气的声音,许安安在外面听到响动走进屋,见父亲腿伤了,急坏了,“爹,你这是咋的了?”

“别喊别喊,爹没啥事。”许双全压低声音朝儿子道:“别让你两个姐姐晓得了。”

许安安点点头,走过去心疼道:“是不是下山时摔的?都怪我,不该那么咋呼的。”

“不关你的事,你也是担心你二姐,是爹自己不小心。”许双全摇摇头。

他家的三个孩子感情是出了名的好,这是他最得意的事,他怎么会因此怪儿子呢?

“不对啊,皇上这是中毒之症。”薛明堂再次给沈霖号脉时,发现了严重的问题。

正在开方子的柳如云闻言搁了笔立即走过去,“中毒?中了什么毒?”

“你难道没发现皇上的脖子上有一个针眼吗?”薛明堂指着沈霖的脖子处问。

柳如云看去,见沈霖的脖子右侧果然有一个极小的针孔,只是微微一点淡红色,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他吃惊:“师傅,你是说这个针眼就是令皇上中毒的位置?”

他一直以为是他的药让皇帝出事的,没想到是有人给皇帝下了毒。

“没错,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并非单一使用,而是需要药引才能发挥药效。”薛明宗道。

柳如云脑中有一个念头,“师傅的意思是,那药引……”

薛明宗点了点头。

柳如云拽紧拳头,他被人利用了。

薛明宗给沈霖服下解毒药,感叹道:“这毒极其罕见,又生性霸道,要不是皇上洪福齐天,怕是为师也无力回天,如云,你谨记这次教训,下次万不可轻狂行事,否则祸及无辜性命。”

要不是徒弟找到他,及时入了宫,将皇上的魂魄逼回体内,皇上此时已经殡天,而徒弟便要背负谋害一国之君的骂名。

“徒儿谨遵师傅教诲。”柳如云虚心承教,经此一事,他也得了教训,知道以后行事要谨慎而为。

夜半时分,许娇娇睁开眼睛,往对面的床上看了一眼,见许蓉蓉睡得极熟后,轻手轻脚下了床,拿起偷偷收好的小包袱,打开门出去了。

冬日的夜十分严寒,她走到院子觉得像被人兜头盖脸浇了盆冰水,从头冷到了脚,但她并没有退却,她得趁许家人睡着的时候离开,先去找好落脚的地方再回来接他们。

虽说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但躲一时算一时,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在这等死。

坚定了决心后,她转身朝院门口走去。

“娇丫儿,娇丫儿……”白莲绿茶见她半夜三更出门,仰长脖子大喊。

许娇娇听见鸡圈里的两只鸡在叫,怕它们吵醒许家人到时候她走不了,忙走到鸡圈压低声音朝它们道:“别叫别叫,别把大家吵醒了。”

“娇丫儿,你去哪?这大半夜的,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出去干啥?”白莲急问。

绿茶也道:“对啊对啊,你不要这个家,不要我们了?”

得知娇丫儿醒了后,它们高兴坏了,没成想她竟然要离家出走,真是气煞鸡也。

许娇娇并不知道它们在说什么,蹲在鸡圈看着它们道:“我要走了,我得罪了皇帝,他很快会过来杀我,我还不想死,不过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一定不会连累你们。”

白莲绿茶对视一眼,娇丫儿说她得罪了皇帝?不能够吧?她啥时候见到了皇帝?

“不多说了,我得走了,你们等着我。”许娇娇站起身,摸着黑离开了。

白莲绿茶一个劲朝她喊,“回来,别走啊,娇丫儿,别丢下我们。”

许娇娇头也没回,一下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白莲气得不行,“你个没良心的,咋能不管鸡了,你走了我们可咋办哟?”

“就是,我们生是你的鸡,死是你的鸡肉,你好歹也带根鸡毛走,咋能这么绝情?”绿茶哀嚎。

“我们是世上最可怜的鸡,没人疼没人爱,嘤嘤嘤……”

“孩子他爹,好像鸡在叫,你听见没?”王氏浅眠,隐约听到鸡叫,叫醒了许双全。

许双全脚痛得不行,也没心思去管鸡,随意答道:“兴是太冷了。”

“可能吧,明天得好好帮它们垒垒窝,娇丫儿可喜欢它们了,别把它们给冻坏了。”王氏嘀咕道。

许双全嗯了一声,侧过身不再出声。

王氏想着明天垒鸡窝的事情,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次日天刚亮,许蓉蓉的喊声就传遍了整个许家,“娇丫儿不见了。”

许双全王氏许安安来到姐妹俩的房间,果然没见到许娇娇的身影,三人心里都是一沉。

王氏走到许娇娇的床上摸了几把,顿时就哭了,“床都凉了,怕是走了许久,这死丫头,真的敢走,真的敢走……”

难怪昨天晚上鸡叫得那么厉害,原来不是冷而是发现娇丫儿离开,早知道她应该起来瞧瞧的,都怪她粗心大意。

“我去找她。”许双全急得转身就走,可是腿痛得厉害,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爹,你咋啦?”许蓉蓉吓得脸都白了。

许安安瘪着嘴道:“大姐,爹昨儿个从山上摔下来,伤了腿。”

“啊?爹,你伤了腿,你咋不告诉我?”许蓉蓉忙去扶他。

王氏抹了眼泪过去搭了把手将人扶起来,把许双全扶到凳子上坐下,许双全道:“骨头已经复位了,休息几日便没事,别担心。”

许蓉蓉看了看父亲的腿,一脸担忧,“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爹,你可得好生休息,可马虎不得。”

“等把娇丫儿找回来我一定好好休息。”许双全说着又要起身。

王氏一把将他按回去,“你连路都走不了,咋出门?”

“出不了也得出,总不能让娇丫儿一个人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又是个女儿家,出了事咋办?”许双全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