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去别处买。呃…所谓丈夫视不劳而获为耻,不知诸位可有钱?”
众人来不及诧异,便闻冯晨裳低声喃道:“我早说过这小子会如此了…”
“冯兄且先缄语,切莫让其听去了。”张怀德站于其旁,登时拦住了冯晨裳说话。
李玉梅疑问道:“有钱又去何处买呢?这千里不见人烟的…”
白湛露因赧然而颔首,私语道:“师姐不是说要让谢风流他们去耕地吗?何故又要钱了?还让我在此看着,简直羞人呢!”
白桑柔佯为从容,低声埋怨,“师兄说食粮不足,要委婉地向陈歉拿纹银,岂料他会说得这般露骨!”
这时,白滢皑看向李玉梅得意一笑,“有钱了,我自然有办法。”
一路风尘,李玉白等人岂还有多余的钱银,闻谢铁冷笑道:“我等个个都已经囊空如洗了,那怎么办
?”
白滢皑依旧不急,嬉笑道:“欠着也行,但记得要写契约!”
此话一出,白桑柔师姐妹俩登时想转身离去了。
云竹猗拉住冯瑶月的柔荑,咕哝道:“居然要写契约,分明是想寻我们便宜嘛。”冯瑶月的性情向来都存一丝男子不拘细行的气魄,见她低声笑劝,“妹妹休要咕哝了!白大侠说得在理,天下并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李玉梅有意无意地轻“哼…”了一声,怨道:“想不到你堂堂八尺男儿,一表人才的,竟会如此市井!”
白滢皑笑叹道:“唉…这位妹妹怕是不知世上艰辛啊!”继而,看向陈歉说道:“我听桑柔说这位乃是家中少爷,不知你身上可有元钞否?”
“师兄就不能说湛露的名字吗?”白桑柔雪脸飞霞,心儿暗恨,登觉无颜以对而轻闭明眸。陈歉无奈一叹,赧道:“歉离家多时,早就将身上银钞花光了
。而歉之故乡又乃遥遥南海之滨,送来实在不易。呃…不知有何相抵之法?”
白滢皑此时心想陈歉出身富贵,当应不懂农桑之事,只要问他几个这样的问题,一定不能回答,届时就没有理由埋怨了。念此心中一时愉悦,故作正色地道:“只要陈少爷回答在下几个关于农桑的问题,若对了,纹银就可抵免!但是其他人不准说话,如何?”
陈歉不曾多想,便自信一笑,“好…请白大侠出题!”
“陈少爷果然爽利!”白滢皑朗笑一声,说道:“那就先问你简易的!请问食粮中有哪五谷?哪五菜?”
此知识乃三岁孩童都懂得,所以众人没有一丝忧虑。见陈歉直说道:“这真是不难!五菜乃是‘葵、韭、藿、薤、葱。’而五菜又对应的五味,分别是‘葵甘、韭酸、藿咸、薤苦、葱辛。’但五谷说法众云,歉便只说其一了,‘麻、黍、稷、麦、豆。’此回
答不知对否?”
白滢皑微笑道:“不错!那在下就继续问你了,嗯…若今年想要知晓适宜耕种哪些谷物,要如何做?种前又要怎样预防虫害呢?”
不等众人反应,陈歉便朗声道:“古书《氾胜之书》有言:‘欲知岁所宜,以布囊盛粟等诸物种,平量之,埋阴地。冬至日窖埋,冬至后五十日,发取量之,息最多者,岁所宜也。’以上所说,很显然就是根据当地的土地气候而选出惯种之谷物,每种谷物取相同数量埋于阴地,待来春再细看那些谷物发芽最盛的,便为今年之最宜。”
白滢皑浅笑了笑,心叹道:“我本以为此人不过是纨绔子弟,不想还颇有见识!”
陈歉接着道:“受潮发霉的谷物已多数不能萌芽,就算发芽了也不会长久,更不可能有结果,此乃农桑知识之根本。若要预防虫害,书上又言:‘牵马令就谷堆食数口,以马践过为种,无好妨等虫也。’”语落,笑意满怀地看向白滢皑。
白滢皑抿唇一笑,“说得倒是切实!但我还要再问你一些…”岂料话语未落,便见白湛露走到他身前,私语道:“师兄,我和师姐已经够羞人了!算了吧…”
“师妹放心,我再问此一次便可。”白滢皑劝慰一番,便再问道:“陈少爷说了许多,请问如何才能赶上播种的好时分?”
这时谢铁等人都忧虑地看着陈歉,深怕他不能回答。但陈歉依然不露迟疑之色,坦笑道:“又闻此书言:‘春冻解,地气始通,土一和解。’乃谓之‘膏泽’也,俗称赶农时。‘以此时耕田,一而当五。’歉观仙山寒气要比外面一些地方重些,土地要解穷冬之冻当然也要晚一些,所以此时的气候刚好适宜耕种。当然年中‘膏泽’还有夏至时分,和夏至过后的三个月左右。由于此时远不到那些季节,歉自也不多说了。”
闻言,白滢皑由衷赞叹,“想不到锦衣玉食的陈大少爷也颇懂得农桑之事,你父亲应为你骄傲!大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