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潜伏在他身边,查清父王不是他所杀,师傅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确实另有其人趁乱下手,即使对她下情花蛊,除了他害死姬无煜,她动过杀心外,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杀了他,不顾一切的想要他的命。
当她知道那个秘密的时候,她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将他的不堪公之于众,将那些不为人知的丑恶摆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便他今日不死,她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看着她挑衅、厌恶、憎恨的目光赤/裸裸的盯着他时,岑溪浑身一震,不过他很快恢复自然,用危险的语气开口道,
“乔乔,你究竟在说什么?”
她眉轻佻,目光轻贱的看着他,语气加重一字一顿道,“我说,你不过是一个庸臣之子,你的父亲是太仆寺卿柳永安,而你的母亲——”她目光移向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华阳夫人,嘴角轻蔑勾起,“就是华阳夫人!”
岑溪顺着她的眼眸望去,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乔乔你疯了!”
“我疯没疯,你问问华阳夫人不就知道了?”抓住华阳夫人时,她甩掉过那些人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里,她已经足够问清楚一切。
岑溪阴霾的与南乔对视一眼,抽回目光,“休想激怒我,你以为你先下手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呵,乔乔,你不觉得你的人太少了吗?”
岑溪不会相信,哪怕他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他也不会相信那荒缪的话,他一直以来都是宇文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他怎么可能是别人呢,南乔说的那个柳永安,与他何干。
“少吗?”南乔冷笑,“似乎你的人也被包围了呢,平定王在我手上,他的人自然不敢乱动,而你纵使武功好,又如何以一敌千?光是那些箭,你以为你又能逃到哪里?”她顿了下,随后又讥讽道,
“不过在杀你之前,我会告诉你身世的真相,以免你死不瞑目!”“自古以来,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然而,有些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谁,还像个疯子一样的大杀四方。岑溪,我本不想将你逼到死路,都是你逼我的!”
岑溪皱起眉头,他不敢相信,这是南乔说的话。
决绝,又带着羞辱。
别人说什么,他从来都不会在乎,而她说的话,就像是刀子,轻而易举的扎进他的心里。
“乔乔!别逼我杀你!”
在他与姬无煜交手时,南乔就出手对付他了,可他依旧不敢相信。
等他拿下长安城的那天,便会娶她!
可笑,真是可笑!
“杀我?”南乔不以为然,心如死灰的她说出的话格外刺耳,“真是可怜,从小被骗到大,被骗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任谁,想必也是难以接受的,看在你我相识异常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真名叫什么,又为何幼年被沉尸池塘,真的是你口中的七哥害的你吗?”
岑溪咽了下口水,眉头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