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乔一早便去见了岑溪。
“溪,我觉得长安城张大财的帐有几处有问题,想当面问问他!”说完,她让人将账本呈给岑溪。
岑溪拿过账本翻了翻,微微抬起眸子,“乔乔觉得哪里有问题呢?”
“江南一带的丝绸最好,平时的价格在本地都能达到十五两银子一匹,运往长安除掉这路上的费用这银子少说也得翻几倍,怎么才卖三万两银子?”
顿了顿南乔又道,“这只是一笔丝绸生意,据我所知,长安附近的赌坊和钱庄才是来银子最快的地方,这些地方随便一处每日都能达到五十万两银子的收入,为何账面上就只有乾元钱庄和为数不多的两家赌坊达到了这一点,其他二十多家钱庄和赌坊相差甚远!”
岑溪唇角一扬,也不看手中的账本,而是问道,“乔乔是怀疑张大财中饱私囊?”
见南乔一脸想不通的样子,他欢快的笑了两声,“他哪里敢,我在他府上和各处都安排有眼线,若他有什么小动作,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南乔微微皱眉,“原来溪早已在各处安插了眼线,让我说这么多,就是想看我笑话!”
岑溪笑的更欢了,“乔乔其实说的不错,只是那批丝绸有一部分在半路上淋了雨,后来就便宜处理卖了,而赌坊和钱庄有几处因人命的案子受到朝廷打压,所以收入差了点,乔乔还有什么疑惑吗?”
“哦,原来是这样。”南乔陷入沉思,“这些如果都没问题,那还有八十万两银子对不上帐,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岑溪耐心的说道,“如今朝廷没了姬无煜,松懈了不少,原本朝廷状元三年一考,如今宇文墨等不及要招收人才填补朝堂空缺官位,所以提前了一年,这是个好机会,我们要上下打点尽可能的将我们的人安插进去!”
南乔微微点点头,“他家的三个儿子,你准备选谁?”
岑溪思量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还不等他说话,南乔又道,
“上次好像是让他家大儿子做了中书侍郎,做过的人比较有经验,不过这次继续将张大财的大儿子安插进去?”
岑溪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住,“他大儿子就是个草包,二儿子只会花天酒地,三儿子张名扬乃姬妾所出,性格软弱与世无争,皆非最好人选,只是张大财这些年为我效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答应他将他儿子安插进朝堂也只是恩赐,可却实实在在浪费了一个机会!”
南乔微微一笑,“溪竟会为此苦恼?”
“乔乔觉得该如何呢?”他总觉得南乔有更好的提议。
“草包做官实在太明显,确实浪费了这大好机会,花天酒地之人流连烟花之地最易酒后吐真言,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可是会带来麻烦的,唯独这性格软弱之人最好拿捏,既乖巧听话,若他真有真才实学,也能在宇文墨面前应付一二,不至于拿钱买官这么明显!”
岑溪目光扫过南乔的小脸,停留几秒后他微笑着说道,“乔乔分析的对,我答应让他后人做官,又没答应是哪一个,只要后面不给我们惹麻烦让他做一个小官有何妨。”
听岑溪的语气,明显只是为了兑现给张大财的承诺,并未打算重用张名扬,给他一个安排一个重要官职,虽然南乔知道岑溪在朝堂上早安插有奸细,但他不说她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可以涉及到这些看样子那人官职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