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宫殿里都是白色的蜡烛,太监们早已悄然退下,安静地大厅内,放着一壶酒,两盏银杯,宇文墨倒了两杯酒,举起一杯在棺材前将酒缓缓地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水流的响声。
棺材中南牧笙静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一般,他依旧俊美无双,只是脸上添了几分死白,安详静谧。
四周的烛火光轻轻晃动着烛影,一跳一跳的,犹如宇文墨的心跳那般。
宇文墨突然将手覆盖在胸口,渐渐弯曲的手指将胸口的衣衫捏皱,突然,他闷头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随后狂肆而悲悯的笑了几声。
杯子砰地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晰橙亮的声音。
“凤凰,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朕一个悔过的机会?”
这一夜,宇文墨背靠着南牧笙的棺材坐了一宿,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终于醉倒在棺材边,睡了过去。
梦里,宇文墨看到那梧桐树下的白衣少年,恣意盎然的弹琴、舞剑、下棋、书画,那些画面在他眼前一遍遍切换,恍若隔世,少年动作优雅,笑容绽开,十指承转琴弦上,弹奏着他原本安稳惬意的人生。
“凤凰,朕放手!”
看着那梧桐树下的白衣少年,宇文墨费尽所有力气说完这几个字后便转身离去。
清晨,姬无煜召来红菱交代了一些事情。
红菱微微一点头,担心道,“可是主子,您这么做...”
姬无煜将桌上的纸张放进一个无名信封里,“本王离开后,再把这个交给她。”
红菱眉头深皱,“主子何必如此?如今南晋太子已经死了。”
“不必多言,只管照做便是!”姬无煜语气严谨,“还有,不必将此事告诉她。”
“是!”红菱低头应了一声。
正午时分,梧桐宫外侍卫正换班之际,一道影子从地面极快的掠过高墙,侍卫们还未来得及察觉,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
“皇上,不好了!”外面安公公火急火燎的跑进厅内,正看到宇文墨躺在棺材边酩酊大醉。
见这情况,安公公连忙将宇文墨从地上扶起,“哎呀,这可怎么办呐!”
“凤凰,凤凰...”宇文墨此刻口中仍然喊着那个名字。
安公公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皇上哟,殿下对您可从未有过丝毫的情谊,您又何必...唉!”
外面的侍卫跑了进来,“安公公,皇上他...”
安公公烦躁的挥了挥手,“皇上喝醉了,有事也只能等皇上醒了再禀报!”
“可是前线战报八百里加急,这已经是第二遍传入宫中了,若皇上再不...”
话未说完,就被安公公打断,“没看到皇上醉着吗?下去,下去!”
侍卫无奈,只得退下。
安公公刚扶着宇文墨上了门口的辇舆,还没走两步便又有人前来禀告,
“安公公,宫门口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安公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