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并没有看苏家人的背影，目光在地上周随风的尸体上一掠而过，随即落在了云翼的身上。

周随风的身体，居然是没有杀人草驻留的。

但是眼下，他只关心这个云氏之人。

张阳之前的处理善后，没有避开云翼，也没有特意看着云翼，只要云翼想，便能够随时离开。

他的考虑，一方面是云翼本身属于刺客性质的修士，想要彻底杀死，短时间内还是做不到的。

另一方面，则是他跟云氏有旧，当初云丹对他的尊敬还历历在目，杀云翼对他来说并没什么意义。

不过，云翼却是一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张阳处理完全部事情。

等张阳看过来之后，他便立刻开口道：“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留下来等你。”

张阳看了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好奇。”

云翼哑然无语。

他刚才那句话只是用作开场白，平常人一般借口都是顺着他说下来的，然而每想到，张阳根本不是平常人。

“看来我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你。”

云翼自嘲了一句，随即迅速转入了正题，“我想知道，你能掌握我的道法，是真的临阵学来的吗？”

他的神色正经了起来。

张阳抬头看了看医院上方的巨型阵法，又看了看远处的情况，继续平淡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的话，我无话可说，只能回去复命；但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就怀疑你偷学我云氏道法，那你就有麻烦了，云氏会不断派人刺探你的，甚至是刺杀。”

云翼说得很坦然。

张阳想了想，伸手点了点面前的空气，指端立刻荡起了一圈涟漪：“你是说这个吗？”

云翼情不自禁地苦笑起来，他点点头：“就是这个。”

每一次看到自家隐秘的道法居然被外人流畅地运用起来，他都觉着有些匪夷所思。

张阳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