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他手指上的力道越大。手指头上的力道每增大一次,就逼得汪生后退一步。到最后,径一路用手指戳着汪生,再度从人群中横穿而过,直达对面的窗口。
“别,别,别…”汪姓书生拼命摆动脑袋,却始终无法摆脱高个子的手指。双手和拳头,又不敢朝对方身上招呼,直急得满脸是汗。“别戳,别再戳了。疼,疼,下面是街道…”
终究不想将他活活推出窗子摔死,高个子书生忽然收起手指,摇着头转身,“常某此番北来,本以为京城国子监群贤荟聚,可以结识一些真正的英才。呵呵,却没想到来京城第一天,就看到了一群废物和臭蛆,准备挡路恶心人。”
“有,有种你留下名号!”茅姓书生身体向后猛缩,藏在同伴身后,大声挑衅,“今日之事,某,某必将登门讨个说法!”
“姓常,名浩!来自南京国子监。去年秋天卒业试榜首,便是常某!这几天借宿于大功坊亲戚家,尔等有胆子来,常某自当随时恭候!”仿佛丝毫没听出他这句话里的威胁之意,高个子一边走,一边大声回应。
“啊…”茅姓书生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找场子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别人可能不知道,作为落第多次的老举人,他可是清清楚楚,整个大功坊,只住了两户人家。一家姓王,乃是当今皇上赏赐给皇后父亲的居所。另外一家姓张,乃是英国公府,世袭罔替。
“实话告诉你们,此番押送倭寇俘虏和头颅回京报捷者,乃是常某在南京国子监的几位同窗。常某此次前来,也是受了南京国子监所有同窗所托!尔等尽管前去添乱,看看尔等的诸多阴险手段,哪一招最后不会落在自己身上!”常浩的话继续传来,每个字都如巴掌,扇得众人的脸又热又烫。“尔等既然自认为是圣人门下,想要出人头地,金榜题名也好,投笔从戎也罢,哪条不是正途?何必偏偏做这种颠倒黑白,沽名卖直的勾当,惹天下人耻笑?!”
再看汪生的那群狐朋狗友,沿途争相后退闪避,竟无一
个,敢于阻挡此人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