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歌额头闪过三道黑线,她从黑暗里踱步而出,清丽光洁的额头,唇红齿白的气色,与这死气沉沉,肃穆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她作揖行礼后,款款答道:“爹爹,我只是打酱油路过,怎么看一眼也会被拘么?”
沐广轩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个牙尖嘴利的小东西,看看沐卿景,这个你嫡亲的弟弟,居然跑到庄子上去赌,被官家派去的人,当场查抄,若不是我花了重金将人保下,现在他就已经呆在牢里,等处罚下来,下场就是流放!”
沐广轩骂完还不解气,他不仅担心他的脑袋,更心疼他撒出去为打点铺路的那一大堆银子!他转身就是对着沐卿景的肩膀一脚,沐卿景年纪小,哪里受得这番踢打,手又被捆住无法撑地,重重歪倒在一旁,手
都差点折了,他的额角磕得瞬间淤青,疼得直皱眉:“啊…”
沐卿歌一边将沐卿景扶起,一边洗脱自身的冤屈:“爹爹说了这么多,都是跟景儿有关的,我没做什么吧,为何还要怪我,难道是有气不想撒在林姨娘身上,就往我身上撒?
这可就是爹爹的不对了,如此明目张胆地偏心林柳阁的人,怕是整个沐府上下的人知道了,都要暗自不服,爹爹的威严都要不保了。”
“你!”沐广轩气得目眦尽裂,“怎么与你无关?他是你嫡亲的弟弟,平时他的事,都是你在管,他现在出了岔子,都是你管理疏忽,居然能放任你的亲弟弟跑去那种不干净的场所!一放就这么多天,坑了沐家多少钱,这钱都是从谢雅园漏出去的,难道你没有助纣为虐的罪行吗?”
谢秀禾一直虚弱地歪靠在正前方的厅堂木榻之上,旁边的嬷嬷正在喂药,她喝了几口,听着这番争吵,实在看不下去,推开嬷嬷递来的药勺,站起身,走到沐广轩面前,福身就要下跪,沐卿歌立刻上前拦住母亲:“娘,您身子不好,就别跪了。”
谢秀禾执意要跪,她拖着沐广轩的衣袖:“这些事,歌儿都是不知晓的,她没给过景儿这些钱,我昨日
查账才查出,这些钱,都是景儿偷偷从我这偷拿出去的,所以银票上都有我们沐家的痕迹,他许是不知这些银票的使用会带上痕迹,才会如此肆意挥霍,景儿和歌儿都是好孩子,老爷就别怪他们了。”
沐广轩一把扯开她的手:“就是你太宠着他们,才会有今天这幅下场!别求我,没用!今天必须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