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看来颇为了解,解释了一通。
“钱妈,你怎么这么了解麻雀呢?”
俞微恬奇怪地问道,钱妈看起来又不象野生动物专家,作为一名上了年纪的中年女子,她也不象抓鸟捕鱼的乡村纨绔,为何对麻雀这么了解?
“十几年前,乡下曾经发过一次旱灾,那时候叫大饥荒,卖儿卖女的事情天天都能看到,差点就要人吃人了。
那时候,大家谷仓里的粮食差不多吃完了,就把主意打到了山上,野菜啊、榆树叶啊,反正能入口下肚的,都被搜罗来,填进肚子里续命。
就在那种情况下,天上飞的鸟,在大家眼里,都是一块块能活命的肉啊,尤其象麻雀,数量多,虽然能吃的肉不多,但好歹一次吃个十只八只
,也能多活一天。
大家都在拼命地抓麻雀吃,因此我才对这种平时看上去不起眼的麻雀有了认识。
有的人抓多了,舍不得一次吃完,就把麻雀圈在笼子里,准备第二天才吃,谁知道第二天打开笼子一看,十几只麻雀都死光了。
开始大家以为这些麻雀是带病的,所以死了,但是后来发现,其实是麻雀性子烈,不服关,一关起来就活不长。同样,想喂它都不行,它只要被关起来,是绝不肯吃一粒草籽一滴水的。”
钱妈的叙述娓娓道来,却给俞微恬勾勒出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麻雀形象。
她不禁感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原来小小的麻雀也这么不简单。”
“是的,后来我们都知道麻雀性子烈,在饥荒之年,麻雀对我们乡下人来说,也算有救命之恩了,但是即便如此,饥荒结束后,就算我们为了报恩,它也不会让我们把它们供养起来。它就喜欢外面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钱妈感概地道
。
“原来如此,看来,我真是错怪了火枪。”俞微恬看着那只死去的麻雀,懊悔地道,“我若是早请教你就好了,知道它性子这么烈,我就不把它放在纸盒里了,没准让它在花园里乱跑,还能活下来。”
“少奶奶言重了,你也不必自责,不是象我们那种经历,谁会知道麻雀是这样的。”钱妈一看俞微恬上心了,赶紧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