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连忙转身,在那桌案前,已不见了太子廷宣。
知太子廷宣,是故意不肯见自己,郑皇后只好往外走。
还未走至宫门口,便听见那宫内传来,如凛冽嘶吼般的古琴声。
郑皇后只觉得浑身发颤,这哪里是什么旋律呀?
这琴声,就像一只可怖的怪兽,正张着血盆大口,向众人嘶吼。
怎么了?宣儿,你到底怎么了?
郑皇后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一如那年。
那令人作呕的香气,在自己身边环绕。
那恐怖的脸,在自己眼前嬉笑。
东盛和宫。
太子廷宣,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浸入水中。
皇上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清晰的徘徊。
竟是父皇让容妃,给自己下的毒!
水面上,漂浮着花百医临走时,配给自己的草药。
宫中的侍从、侍女、宫人们,都觉得自己是旧病复发,发了狂躁。
可没人知晓,他的心无比清晰,也无比疼痛。
过往的一切,犹如画幕般,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重现。
父皇看自己时,逐渐失望的眼神。望向九皇子冉烨时,那眼底的欣喜。
九皇子冉烨对自己的一切,真是一无所知吗?
他如此不辞劳苦的,寻来花百医是为自己治病吗?
又或者,他早已知道其中的干系。早就料到,自己这病,是怎么都好不了的,所以才演了一场戏,给自己。
而自己竟信以为真,还要把这皇位让给他!
太子廷宣阵阵冷笑,笑自己痴傻、笑自己无知、笑自己不过是别人手中玩偶,却还在别人的假戏里,付出真情。
“啊!”他仰天长啸,悲愤的紧握双手,用力的捶打在这木盆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