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大人落水了!”
“快来人啦,救大人!”
“救人哪!”
…
此时岸上好是一番奔走狂叫,大家都失去正常的判断力了,只是为着救他们的大人而努力着。
至于河道上行驶过去的那艘大船谁顾得上?
反正顾得上他们也打不过,还不如就趁着这个好机会跳下河去救一救他们领头的人,这样还能得个一功半劳的…
于是岸上的人忙活起来,而在船上一直高高提着心神的赵晋和苏芷等人却颇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
好像刚刚这些人还在高高地举着他们手里的
长弓利箭暴跳如雷地表示着要将打破他们路障的人等一并弄死在这河道上。
可是在后一刻,就看到他们自己乱了起来。
而这起因更加可笑。
高一铭掉河里了,于是所有的人都去救他去了,已经顾不上他们这些敌人了!
苏芷想不明白,赵晋却是十分善于把握机会,立刻就道:“所有人等停止射箭,速速离开这里!”
等到船行驶了好一段路程,能够看到后面的那支拦截的队伍已经变成了一个虚影,基本快要看不见的时候,苏芷突然道:“相公,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高一铭的水性我曾经是听说过的,据说他因为自小就长在海边,所以那水性堪比水猴子!
他就算落下水去,也用不着别人去救他呀,而且还那么多人齐齐涌下去了!”
赵晋却笑了:“高一铭我曾经与他接触过,一开始他下令攻击我们恐怕并不知道船上坐着的人是
我们,等到我们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大约是认出我们来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可能受限于那个站在他身边表面陪伴,但实际上却是督战的妖艳女人,所以他不敢怠慢!
但是又不想彻底与他们为敌,故而才想的这一出来,既能够牵住他手底下那些人的目光,又能让他们安全地离开这里,且不会被人怀疑他的用意!
听得赵晋的解释,苏芷恍然大悟,拊掌道:“他倒是个聪明的,只是可惜,却非要跟了顾衡!”
苏芷叹息着:“自古乱臣贼子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对于这话赵晋却突然摇了摇头:“娘子这个时候便下这样的结论岂非太过于早了!”
苏芷眉头一掀,凝神看着赵晋。
这张脸因为岁月的沉淀,显得越发的有男子汉的气概。
他站在她面前,虽然只比她高了一个头,但
是却让她有一种他站立在这里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她仰着头看着他,便是高山仰止,不足以形容她心中对于这个男人的崇敬之情。
十来年了,他的变化好像一直都不大,但是每每都是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那种,他的气质已经完全融入到了骨血里,所有的变化都是由内而外的。
从一开始在乡间时的那个轻柔而又温润的书生,到他进京考中状元后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意气风发。
再到他在风头最盛的时候被皇帝下令下放为梓州县令时的沉着稳重,以及他在官场历练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的起起落落,也感受过数不清的官场潜规则和多少的尔虞我诈…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成长起来了,他就像一道光融进了骨血里,照亮了与他同行的所有人!
“相公!”苏芷心神一动,眼神里荡着无数的爱恋。
赵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揉着她脑后的发丝,爱怜地轻吻一记。
苏芷情动之时,也忍不住轻轻踮脚,将吻印在他的嘴角。
这氛围旖旎而温情,突然间出现在画面里的天干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在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后道:
“呃…大人…夫人,好像前面有些不太好!”
“怎么回事?”赵晋已经习惯了与自家娘子时不时地温情一番,倒也不怕被自己这些手下看到,当即沉稳地回应。
“应该是摄政王安排在佛鼓镇阻拦我们的第二波攻击!”
“正常,不过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现在过来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难道还能掀得起什么大浪来不成?”
赵晋十分不屑,这倒不是他骄傲狂妄,而是
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其实刚刚高一铭假装落水,避开了与他的直接攻击,倒是救了他和他的手下们一命。
虽然赵晋这边人少,但是能够跟着他一路从桃花岛杀出来的人,哪里会有弱者?
而现在他们已经过了刚刚那个尴尬的窄弯,也没有了埋伏在岸上的诸多弓箭手,他们并不害怕!
“这老话说得蚁多咬死象,我看着黑压压的一片,怕就怕他们人多…”天干有些犹豫,似乎有些什么事情非要让赵晋做个决定,下个命令似的。
“你先过去盯着吧,余下的事情我来处理!”赵晋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