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身下去的时候,有风吹来,她从浮雕上闻到了一股异于她们身上的香味,很清很淡,但却逃不过她的鼻子,她轻轻吸了一口,双眸若有所思地看了
一眼大家都认为不可能脸藏身的大花坛。
苏芷对上她突然望过来的眼睛,心跳几乎要停滞了。
这平姬真是好灵敏的鼻子,堪比狗鼻子!
她紧张地攥地了拳头,手心里握着的药粉包已经微微汗湿了,而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发顶,上面簪了一支锋利的玉兰花银簪。
她做好了她们命人进来搜查的准备,正当她提着心神的时候,突然听得平姬笑着道:
“这东西装的时候就是活动的,一定是有人进出时不小心硌松了,这里是风口,风一吹就给吹掉了!哎,姐姐,瞧你杯弓蛇影的,好生吓人!”
“眼下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由不得我们不提防!”黑衣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身来,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绕过照壁没有了踪影。
平姬朝两黑衣人挥挥手也跟在后面进去了,身影快要消失地时候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
苏芷眼见危机算是暂时解决,长吁了一口气,轻轻拍着胸脯喘着气。
此时她虽然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心里微微
松下一口气,但是立刻又迎来了一个问题,那两个黑衣人一直都在花园里巡查,她该怎么出去?
被灌木的花枝和花刺扎得她疼痛难忍,此时不用看她一定是身上血迹满满,她需要趁他们不察跑掀帘子跑出去,还要避人耳目穿过长长的货架,跑到停在街边的马车上去。
她该怎么办?
她皱着眉头,几乎要哭出来。
可想想此时她便是哭得再厉害似乎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现实一点,好好开动脑筋想想办法,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再说了,外面的赵晋要是发现她不在了,一定会想办法来找她的。
但凭他的聪明才智想必会猜出这些事…
苏芷一时绝望,一时又充满着信心,两种相悖的想法在心里不停地打架,让浑身疼痛难忍的她很是煎熬,可还能怎么着了,只有忍下呐!
胡思乱想间,两个黑衣人巡逻地似乎有些无聊了,两人胡乱地聊起有颜色的段子来。
说起两人在锦官城的百花楼里过的那些有味
道的夜晚。
“啧啧,百花楼里的蛛蛛姑娘可真风搔,啧啧,那味儿可好了!”
“咦,你还敢去百花楼?我听说那就是夫人开的,你去了,万一身份被人认出来,你就惨了!”
拜月教的规矩,不允许自己人去外面开设的楼子里去寻乐子。
“嘘,你不说我不说,这事儿谁知道?再说了就枫叶巷里的那群被人玩儿腻味了的货·色你下得了嘴,我可下不了,咱们这一月的月钱足有好几两,去那一趟子才半两银子,发一个月月银足够去个五六趟了!”
“呸呸…你别胡说哈,枫叶巷里的怎么啦,原先还不是好人家里出来的,不过是先前被人在千佛山取了初元又被抛去百花楼里卖,这才被折腾成那样儿…唉,活儿行就行,毕竟才五十文!”
这两人说完了自己与姑娘们发生的那些“打架”的事情后,又说起他们教派的人除了开的那些楼子以外,还开了好些商铺。
“唉,还是别提这些的好,夫人会不高兴的
,咱们哥俩能够到这里来守门不容易,月钱高,又轻松,且珍惜着些!”
那人一劝,先前那矮子也不说话了,苏芷疼得半昏半醒的,突然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响起的口哨声。
“金老哥,老子方便一下,你瞅着些!”那矮子一边说着一边扯了裤腰带往花坛边走。
“嘘…”不停歇的口哨声自头顶传来,苏芷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骚味,却是那人已经尿到了花坛的外沿,幸好他的短,没力,没浇到她身上,但这味儿却是够恶心人的,她下意识地往后躲去。
这冷不丁地儿便弄出了一些动静,头上便立刻传来了拔刀的声音。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