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巴洒下去赵晋虽然痛苦,可却依然皱眉不语,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于镇山很没有成就感地大肆挥手,阴沉着脸吩咐施刑之人。
自己则甩袖去了大堂之上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打得趴在地上。
他就不信了,他这就将他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尽数踩到地底下去,看他还能够坚持得下去!
打板子两个人轮流着你一板我一板的下去,而后面还有一个人不停地拿着盐巴浸着,打算浇到他已经被打得开裂的伤口上。
赵晋轻轻一哼,那负责刷盐水的小吏趁着无人注意他,凑近小声地劝道:
“这位大人,还请你赶紧把罪认下了,不然这大堂可有鬼见愁之名!这会儿还只是开头的小点,一会儿还有更厉害的,我一个亲戚住在绵州听说你在绵州官当得还不错,唉,只可惜,你身后的后台不行,想做好官,这年头也是难哪!”
想这州府的大堂之上,他们不知道动过多少从各地弄来的县令。
他们大都是一些不听于大人话的人。
反正这人到了剑阁府管着的府衙,这一切就得由着他们的巡抚司大人说了算。
顺则昌,逆则亡,这是这个大堂上面通行的六个字!
不过看着今日这个大人,倒真是一条硬汉子,都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能够一言不发地默默忍受着。
“唉,赵大人,我说你图什么呢?你要是真心为着绵州百姓着想,不如就放过自己吧!”
小吏个子很矮,在上面的于镇山看来,他弯着腰和站直了身子,身高上并没有什么差别,故而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在赵晋耳边不停地劝说念叨着。
赵晋皱着眉头听着,他一直都知道于镇山此人才是这一块最大的老虎。
他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怙恶不改,真正比山匪还要令人恐惧地所在。
也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他们整个绵州城,还有整个剑阁府都无法有清明的那一日。
要是能够将他掀翻,那么他的这一场罪倒也不白受!
他脑子里飞速地旋转着,但是自始至终,他身上的板子声一直不曾断过。
“啪啪啪”地响在空旷地大堂之上,既显得沉闷又异常地令人揪心。
那身后负责刷盐水的小吏,似乎还有些良心,不仅嘴里劝说着他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那盐水倒也没有几滴真地滴到他的伤口处,都是擦着他的衣裤往旁边滴落。
赵晋想抽空看他一眼,可他现在这个姿势,身上又有两条板子交错打来,实在是有心无力!
只能默默忍受着,同时心里也默默地感受着他的好意。
不过至于他所说的坦白从宽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他又不傻,他在这边把罪名一认下,那于镇山就更是有借口来惩罚他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没有口供,也没有得到他的认罪书,他想要弄死他,还得费心心思地在用刑寻找空子。
他让他这么痛苦,一则为逼供,二则其实也打着想要不动声色地将他给弄死,然后制造成一起用刑意外的事故,将此事彻底掩藏过去。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不会让他如愿的!
他强行忍着痛苦,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么地嘈杂,那么地凌乱,而在那群乱七八糟地声音中,他似乎听到了他娘子的说话声。
清晰入耳,就像一道温热的泉水,突然就注入了他的身体,在他即将扛不住,就此要晕过去的时候,突然就流入了心田之中,暖融融地,舒爽地洗涤着他的身体,那被盐水浸过的伤口竟都不觉得疼了呢!
“娘子,娘子!”他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大堂外,那里空无一人,他突然明白,也许这一切不过是他被打得惨了的一种臆想罢了!
“啊…哈哈哈,说到你那娇美玉容的小娘子嘛,本官倒是蛮心动的,啧啧,老子搞过那么多的有夫之妇,可还没有碰过怀着身孕的,那滋味恐怕不一般吧!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