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凉七挣扎的动作,刹那间停止。
就算背后这个人,占着她的便宜,她还咬牙忍受,努力让自己以平缓,“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把证据给我?”
云沉染低低的笑了起来:“姜凉七,如此陷入被动的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吗?”
姜凉七哼笑出口道:“我不心甘情愿,我也杀不了你呀,既然如此,何不好好的和你玩玩,也是幸事!”
身后抱着她自己的这个人,变得无比强大,阴狠狡诈,自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够看的。
云沉染缓缓的松开手,姜凉七得到自由,一下子远离他,背靠着车壁上与他对峙。
云沉染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你爹的死,是一场蓄谋,不日你就会知道结果!”
姜凉七心中一惊:“你既然不愿意说何必告诉我,一场蓄谋,你只要告诉我,这蓄谋背后的人是谁,就行了!”
云沉染对她伸出食指摇了摇:“欲速则不达,就像我告诉你蓄谋背后的人是谁,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也不可能信对吗?”
天下最了解她的人是他,她对所有没有证据的事情都持有怀疑之态,他把她看清楚,她在他面前就是一张白纸。
姜凉七眼中露出一抹冷意,双手环抱于胸:“没有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就不要说了,省得附增烦恼,惹人讨厌!”
云沉染握拳低咳,深褐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流光溢彩:“我好不容易把你从太子府弄出来,你就这样对我的,良心真是一如既往的坏?”
“我没有良心,怎么坏我不知道!”姜凉七狠狠的剐了他一眼,眼睛一闭,细微的喘息着:“现在你可以闭嘴了!”
云沉染看着她浑身长满刺的样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马车急速在街道上行走,姜凉七思绪纷扰,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算云老夫人过生辰,依照太子妃的身份,最多生辰当日回去,晚上天黑之前必须回太子府,现在竟然提前几天回去。
贺兰敏之只不过不悦,还没有真正的发怒,这中间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还是在她昏迷这其中,发生什么重要的事件,连拂冬也不知道!
欲擒故纵之法?
姜凉七猛然睁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寒冰如刀,直接摄向云沉染,“你要带我去哪里?”
云沉染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已经出城了,你才反应过来?姜凉七不得不说你的警惕心,完全被京城的荣华富贵迷失了眼!”
姜凉七一个转身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大惊失色,这哪里是去云家,直接出了京城。
云沉染凑了过来,趴在车窗外望,声音薄凉如水:“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从此以后,与争夺无关!”
姜凉七的心不可察觉的微微缩了一下,扭头看着专注的他,心中无比凄楚的嘲笑了自己一番。
伸出手,把他推到一旁,忍着身体的不适,迅速的窜到马车门前,扭头对他笑说:“我喜欢荣华富贵,喜欢江南的婉约,不喜欢边关大漠狂沙,更加不喜欢一年到头在边关,见不到一丝绿意!”
“贺兰沉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有你的心上人,我有我的日子要过,咱们俩回不到过去,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云沉染连忙对赶马车的人道:“停下,快停下!”
姜凉七在他的叫唤之下,纵身一跃,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嘘!”
赶马车的人连忙停下马车。
云沉染从马车上跳下来,深褐色的眼眸中,带着炙热的厉然,一把把她从地上拎起来:“你不要命了?”
姜凉七手掌被地上粗粝的石子擦破,摔得浑身疼,脑袋却是无比清醒,伸手去掰他的手:“命是我的,别人休想指手画脚!”
眉梢之间皆是漠然。
云沉染没有轻易的让她掰开自己的手,自己的手更加紧了,紧得连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姜凉七,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死!”
他冰凉的手指,隔着自己的衣襟,处在自己的脖颈之间,姜凉七就差垫起脚尖:“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若自己死,谁也拦不住!”
“贺兰沉染,你要带我去云府,就直接带我去云府,去别的什么狗屁地方,对不起,我不是你心爱的女人,更不是你的手下可以任你差遣,听你的话!”
比起倔强来,她从来都是有自己的想法。
云沉染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贴近自己的身体,声音低沉充满戾气:“我会打断你的腿,让你哪里也去不了,你信不信?”
姜凉七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中:“我当然信了,不过先让我提醒你一声,你最好把我做成人彘,装进一个大坛子里,不然的话,你困不住我!”
她很想跟他说,除了死,除了死了之后,把尸体留在你身边,不然的话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云沉染深褐色的眼眸闪着隐晦的光芒:“你真当我不敢吗?”
危险气息从他的身上溢出,姜凉七深深的看着他:“你敢,曾经的你不敢现在的你敢,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沉染收拢着手指,看着这个满身死寂般决绝的女子,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子,变得满目苍夷,好似千疮百孔。
明明是她背叛在先,自己却怎么也动手伤不了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