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弥漫着腐烂的腐尸味道,姜凉七一个惊蛰犹如从梦中翻醒,手触碰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件上……
纵使心里早有准备,她还啊了一声尖叫的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她被牢中的狱卒扔在尸体上。
尸体腐烂生蛆,尸骨不全,不远处,野狗正在低呜有声的啃食着人肉。
大口大口的喘息两声,姜凉七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是京城外的乱葬岗,昨夜她没被野狗给吃掉,实属万幸。
四周看了一眼,杂草有一人多高,尽量的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心里还忐忑不安的乞求着野狗吃饱了,不要向她攻击。
顺着一个小道,边后退边看,蓦然一声轻笑,姜凉七心里咯噔一下。
随即望去,只见小道的树旁,倚靠着一个发如墨,弯眉浑如刷漆,深褐色的眼眸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渊,好看如妖孽的男子!
姜凉七直觉般的后退一步,双眼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抱臂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扬了过来,深褐色的眼眸,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今日是你父亲出殡的日子,你猜他们,会把你父亲真正的尸体运到什么地方?”
洁白的帕子落在肮脏的地上,姜凉七视线从帕子上移上来,漆黑的眼眸,眼前这个男子,“不知阁下姓谁名谁,为何会出现在此?”
男子周身的气息,犹如从里到外的冷,话语透着冰碴子:“你不用管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只要记住,我让你免受葬于狗腹,救了你一命!”
姜凉七略微斜眸看了一下身后的乱葬岗:“这么说来,阁下在这里候了我一夜,那请问阁下的目的是什么?”
男子站直了身体,深褐色的眼眸,划过一道流光:“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你父亲的真正死因,并非战死沙场!”
姜凉七忍不住上前,脚踩在洁白的帕子上:“你什么意思?”
男子冷漠的转过身体,抬脚走:“字面上的意思,其中的种种靠你自己查!”
“你别走!”姜凉七大声的叫着制止他,男子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一粒石子反弹回来。
扑通一声,姜凉七被石子打中,摔倒在地,男子略微停滞一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可以帮你谋划杀了贺兰敏之,但是你得先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姜凉七瞳孔一紧,喊声还没出口,男子一个纵跃,消失不见。
遇上粗粝的石子,扎进她血肉模糊的手掌,她一丁点都感觉不到疼,爬起来,弯腰捡起地上洁白的帕子,帕子染上了血迹和污秽,斑斓的就如她自己的心,短短几天时间,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姜凉七把帕子裹着手掌上,顺着小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