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杜俞在一起了?”她吃惊,又生气。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刚看到那小孩,就在想,他们两个人生的孩子应该很漂亮。”阮依像是在说梦话,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
李衫衫把她头推开,“我去找他。”却被阮依死死拉住。“你放开,这么懦弱给谁看,本来就是他们不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难过伤心。”
她抬起头,“我不是懦弱。衫衫,如果他心在我这里,我就可以闹。他要是不在意我,我做什么都是给自己难堪。”
互相喜欢,闹脾气是增加感情,生活的小情调;如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只能是一个人的狂欢。
她觉得好累,突然有点想洛洛,“衫衫,我想回家一趟,学校有什么事你帮我处理一下,可以吗?”
“现在回吗?大晚上的,明天再说吧。”
也是,她现在这种状态,什么事都干不了,“那明天回。”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坐车回去了。
正好洛洛回家吃中午饭,看到阮依,简直高兴得起飞,“依依姐,你怎么回来了?你是不是知道我要上台发言,特意回来的?”
她一头雾水,看向她爸,只见他眨了几下眼睛。阮依干笑,“对啊,就是知道才回来的。”
“那我去看看穿哪件衣服比较帅,你等我啊。”说着就跑上楼去。
阮依问她爸:“这小家伙发什么言?”
“哈哈……他们学校办了个校庆,他去代表学生发言,还有节目要表演。”他说的时候眼里全是慈爱,“怎么突然回来,都没说一声。”
她犹豫半天,“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你千万沉住气,不要激动。”
阮依考虑再三,觉得这件事她爸有必要知道,但又怕他过于激动。
阮文杰语气平和,“不管什么事,都是你事先知道的,既然你能接受,那我作为父亲,怎么能说接受不了?说吧,有什么事我们爷俩一起承担。”
很简单的话,也很温暖。
阮依尽量用平稳的语气,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叙述了一遍。一开始从洛洛那里发现端倪,然后一步步往下走,连中间碰到的钉子她也一并说了。
最后,她把那个结论说出来,“所以,妈妈的死确实有意外的成分,但一开始的真凶就是杜俞。而且,慕辰生日那次我听到她和慕伯伯谈话,感觉他也知道杜俞所作所为,只是不知道是事后知道的,还是事前知道的。”
阮文杰面色凝重,阮依还以为他会暴怒,平静得超出她的预算。洛洛看出他们在说正事,就没打扰,自己安安静静地去厨房吃饭。
良久,阮文杰才说:“依依,辛苦了。”就这几个字,让她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但他接下来的话让阮依震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最后那段时间,你妈妈在会那么沉闷。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是觉得自己害了一个小姑娘一生,心怀愧疚,以至于到最后都没有说真相。”
他看着院子里零星的花,“依依,我不想计较了,只想替她好好照顾这些花。然后看你成家立业,看洛洛长大,我就去找她。”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阮依问。
“不,交给我来。你这么久以来肯定很辛苦,我还有很多朋友、资源可以用。她跟了我一辈子,我总要做点什么,你好好工作,剩下的我来。”
阮依总觉得他过于平静,而且说话颠来倒去。但中心思想她还是明白了,为了她和安宛好。
幸好她还有家人,她看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桂花树。
看吧陆离,我还不至于放不下你,我一定会放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