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家到宁城的医院,陆离只用了几分钟。一下车,阮依全然没有刚才的样子。
护士告诉她,她妈妈比较严重,现在在在急症室;她爸爸在急症室门口侯着。本想马上去找她爸爸,却被护士拦住:“病人马上进行手术,要先缴费。”
缴费单被另一只手接下,“我来,你先去找叔叔。”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陆离,就往急症室方向走。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她心跳越来越快,走出电梯的时候她对着镜子理了一下,还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阮依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了,但看到坐在急症室门口头发花白的老人时,眼泪还是止不住。她躲到墙角擦干净才走过去,“爸,这是怎么一回事?”
阮文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憔悴了许多,“你回来了,都怪我,不应该和你妈吵架。”
他现在的状态也讲不出什么,阮依只能安慰他:“没事,妈一定会没事的。”
她拍着他的肩,这个曾经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的男人,居然靠在她肩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陆离交好费上来,看到这一幅画面的时候心里也是酸得厉害,又不忍心破坏。
不知道慕辰他们怎么得到消息,他和他爸也来了。看到慕远白,阮文杰站起身,“远白,你怎么来了?”
慕远白赶紧叫他坐下,“顺道接慕辰回家,他打电话给陆离,听说安宛出事,我们就绕过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阮文杰摇头,“不知道,还在抢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我跟在她后面都看到那辆车了,她还是硬生生撞上去了。说到底还是怪我,不应该让她开车。”
其中缘由肯定复杂,他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慕远白没说什么,陪着他坐着,两人已经多年没见,有一搭没一搭的叙旧,但基本都是说关于安宛的。
急症室门开了,他们一群人围上去,阮文杰先说:“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病人大出血,现在需要手术。怕病人体力不支出现危险,这是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例行公事的口吻,在阮依听来十分刺耳。
阮文杰差点倒在地上,幸好被陆离扶着,阮依把手里的汗擦干,声音颤抖:“我签,我是她女儿。”
她拿着笔的手都在抖,半天才写出“阮依”两个歪歪曲曲的字。
这一夜格外漫长,到了十二点都没好。阮依就给她爸说:“爸,要不你去旁边开一个房间睡,有情况我叫你。”她爸拒绝了,慕远白在旁边说:“你一把老骨头和他们年轻人熬什么?我也没什么事,陪你等消息。消息好了才能照顾安宛。”
听这话他才不说什么,慕远白又对慕辰说:“你先回去吧,公司的事你去处理,艾琳会帮你的。我陪陪你阮叔,明天中午回去。”
“远白,你公司那么忙,要不你回去吧。”
“我们那么多年兄弟,讲这些干嘛。”
话说到这份上阮文杰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人就一起走了,走之前还她爸嘱咐阮依,有消息一定要通知他。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阮依心里感慨万千,开始原谅慕远白利用她炒作楼盘的事了。作为商人他做到了最好,作为朋友他也是尽力了,丢下那么大一个公司陪她爸。
“依依,阿姨肯定吉人天相,你别担心。陆离,依依麻烦你照顾,我先走了。”慕辰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