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

青尧呵呵干笑一声，“我有什么可生气的，龙大少素来我行我素，旷工迟到玩失踪都是家常便饭，我若天天因为这个生气，早被你气死了。”

“我不是指这个，”龙兮有些尴尬地在青尧对面坐下来，“昨晚的事……”他讪讪地摸摸鼻子，“我如果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信么？”

青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记得龙大少曾经教导过我，编谎话要走点儿心。”

“不是谎话……”龙兮低声辩解道，但自己也觉得解释得毫无底气，“我本来是去找她质问发微博的事的，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龙兮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古怪的感受，“就好像被人下了春药似的，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青尧终于转过身来，皱眉望着一脸后怕的龙兮，“你的意思是，薇薇安给你下药了？”指尖一道青光亮起，直击龙兮胸口……

“你你你，干嘛？”龙兮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片刻后，青尧收回法力，一脸嘲讽地望着龙兮，“刚才，我用法术探了你周身，不好意思龙大少爷，你并没有任何中迷药的迹象。”她重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还是武侠剧演多了？入戏太深了吧。”

龙兮愣了愣，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昨晚的事，我解释不了，就算是我错了，对不住你。”他的语气含着卑微的乞求，“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并不是出于我的本心，我对薇薇安，真的没有什么。”再度望向那束他拿来赔罪，她却随手弃之如鄙履的黄玫瑰，“青尧，请你原谅我。”

也许是那句“请你原谅我”来得太意外，青尧甚至从未想过这样的话会从龙兮这样桀骜不驯的人口中说出来，不禁转过头，看到他那双蔚蓝如海的眼眸里蕴着浓浓的惶恐与无奈，在那一瞬间，青尧觉得自己的心骤然收缩了一下。

这眼神是何其的似曾相识。

“似我这般骄傲的一个人，竟也有低三下四，摇尾乞怜的一天。”

当这句曾被她无情忽略，在后来的百年里每每忆起都要心痛到肝肠寸断的话语，忽然在她脑海中划过，在青尧的心底，一股莫名的罪恶感忽然如藤蔓般冒了出来。

他这样的一个人，又如何能与邢大哥相比……

对于面前一脸哀哀乞求的龙兮，青尧忽然觉得有些厌恶，她甚至脑补出了他昨晚去找薇薇安“说清楚”的开场：

“我只是想告诉你，慈善晚宴那晚的事，并不是出于我的本心……我可能是被她下了迷药了……我对胡青尧，真的没有什么。”

想到此，青尧冷冷一笑，“龙大少可能弄错了，你即便要对我道歉，也应该是为了旷工的事。至于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晚上睡在谁床上，对不起，这不是我这个经纪人职责范围内的事。”

几句冷飕飕的话，使龙兮的脸色也寒了起来，“胡青尧，你这是什么意思？”蓝色的眼瞳中强忍着怒火，“那你告诉我，慈善晚宴的那一夜，究竟算是什么？”

“算什么？”我也想知道，那一夜对你来说算什么，“打猎啊！我早告诉过你，狐妖打猎，无关乎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