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下意识伸手护住小腹,侧身一避,便躲开了杏儿的脚。
如锦惊呼着过去推开了杏儿高高抬起的一条腿,护着无忧退后了两步,不无恼怒道:“婕妤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便是这样的规矩?竟要对御前尚仪动脚?”
杏儿睨着相互扶持的二人,耻笑连连,“你们两个好大的气势,一个仗着身后是皇上,一个仗着身后是诚王,真是嚣张!今儿不到珠镜殿给你们两个一点儿颜色看看,你们便不知道常婕妤三个字怎么写!”
她回身叫了几个太监制住无忧与如锦,不由分说便闯进了莫愁馆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整个屋子被弄得一片狼藉,碰撞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最后,杏儿弯下腰,从无忧的床底下拿出了一枚玫瑰金钗,她小人得志一般得意地笑,“谢尚仪,如锦,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好说?现下可是人赃并获了。将这两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带回珠镜殿,交给婕妤娘娘发落!”
栽赃罢了,从杏儿说的第一句话开始,无忧便知道今儿在莫愁馆搜出她口中所说的东西是必然的事了。
被带去珠镜殿的路上,无忧心里十分忐忑。
常懿有什么招数能使出来对付她,她当真是没有什么好怕的,被杨琰用刀扎过,暴室与刑部大牢都坐过,还有更严重的么?
可……可她如今却不得不顾及自己腹中的孩子,实在是不能任由常懿折腾。
如锦看得出无忧心底下的担忧,便握住了无忧的手,对她轻轻一笑,“没事,我陪着你。”
无忧与如锦双手紧握,她实在很珍惜这样有人相互扶持依赖的感觉。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如今在南越,她更多的时候都是孑然一身一人,第一次能够有如锦这样的人,能在她肚子飘摇在波涛翻滚的海上之时到她身边陪伴,荣辱与共。
“对不起如锦,平白无故把你弄进宫里来,连累你了。”
“哪里的话。”如锦笑笑,“我进宫来,也是为了要你为我治病,我也算有私心。”
常懿坐在珠镜殿前廊下,便见无忧和如锦二人相携着走过来,面上竟是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于接下来会面对的事情都没有畏惧。
杏儿已然提前将那所谓的在莫愁馆中搜到的玫瑰簪子奉到了常懿面前,常懿见无忧的模样,心里愈加气恼,手里的玫瑰簪子掷到无忧脚下,喝道:“跪下!”
无忧与如锦对视一眼,便双双跪在了常懿面前。
常懿站起身,在二人身边绕圈,她自上而下的目光紧盯着无忧的小腹不放,似要看出些什么门道来,只是无忧的身孕将将两月,尚且不曾显怀,哪里能看得出来?
常懿便不甘不愿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喝道:“谢尚仪的手脚如此不干净,你身为尚仪,应当知道身为宫女,偷窃宫中物品,应当受什么惩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忧挺直了腰板,半点儿也没有要认罪的样子,“你的玫瑰簪子,我根本见都没见过。出了刑部大牢之后,我也不曾进过珠镜殿,敢问常婕妤,我要如何能从盗走您的玫瑰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