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一声闷响,里头的男人心里都是这些禽兽之事,一点儿也并未在意。
无忧绝望地闭上眼睛,今天是天要亡她谢无忧了。
“呃……”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声,无忧便觉得自己身上一轻,没有了沉重的压制,紧接着是重物砸在墙壁上又滚落在地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便见那个男人蜷缩在墙角,面目狰狞地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无忧……”一双被雨水打湿的黑色长靴靠近过来,声音温柔而怜惜,很熟悉,却不是常晟,无忧知道,是杨蹊。
他扯过无忧放在火上已经烤干的衣服披在她身上,犹嫌不足,又脱下了自己长袍外头罩着的外衣将她紧紧裹住。
杨蹊伸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可以抱你吗?”
无忧用足了力气眨了眨眼睛表示可以,杨蹊这才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往外走,站在廊下,便见一个面目和善的女子打着一把油纸大伞小跑着走了过来,她身上披着一条玄色斗篷,那显然不是女子的斗篷,应当是杨蹊给她的。
女子看见杨蹊抱着无忧,有些震惊,“王爷,这……”
“如锦,这里离你的画舫不远,先去你那里吧。”
如锦连忙答应,替杨蹊与无忧打着伞,一路往杨蹊口中所说的画舫去。
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画舫,布置得别有情韵,显然是秦楼楚馆的船。
是了,如锦……无忧记得自己是听过这个名字的,是在当初她深陷烟雨阁之时,在鸨母乔妈妈与杨蹊的对话之中,听说过这个名字。
说来,这应当是杨蹊的红尘知己了,杨蹊应当是常来与如锦相会的。
如锦尚且来不及打理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衣衫,便已然开了衣柜,取了干净衣裳来替无忧换上了,她走出珠帘,朝着外头的杨蹊唤了一声,“王爷,好了。”
杨蹊按了按如锦的肩膀,“有劳你了。”
如锦朝着内室望了一眼,瞥见无忧露出的一截手腕,眼底有过一瞬的艳羡,马上又理了理自己濡湿的鬓发,“那王爷进去看看这位姑娘吧,我先往后室去。”
无忧换过衣服,竟是不知不觉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云销雨霁,只听得船檐之上间歇有雨滴滑入湖中的声音。
杨蹊惊喜地笑,“终于清醒了?”
“狼狈透了,被你瞧见,真是丢死了人。”无忧坐起身子,却不好意思正视杨蹊。
杨蹊有些不敢问,却又实在奇怪,“怎么了?你一个人出来,随身还带着衣物,打扮也不像将军夫人的模样,难道是和常晟吵架了,要回娘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