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琰这一刀刺得又深又长,无忧疼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我有点怕……”
常晟想要替无忧擦眼泪,抬手却发现自己两手都沾上了血,便翻转了过来,用手背替她抹了泪水,“还是头一回见你哭。”
“常晟,我很疼……”无忧泪眼婆娑地倒进了常晟怀中,像个受伤的孩子一般抽噎着。
常晟两手背在身后撑在席子上,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他的下巴抵在无忧的头顶,犹豫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会有事,我在这里。”
暴室昏暗,牢中不分日夜地燃着灯火,呆的时间长了,连黑夜白昼都分不清楚。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自然潮湿阴暗,时常有蛇虫鼠蚁出没。
无忧哪里住过这般不堪的地方,肮脏污秽,叫她几欲作呕,她又受了伤,更是心神惊惧,如此便是长久的坐立难安,连闭上眼睛睡觉都成了奢望。
只是纵然是铁打的人,也是吃不消不眠不休睁着眼睛的,强撑了两日,身子到底是吃不消了,浑浑噩噩地发起烧,大热的天,口中却时常念叨着冷。
常晟叫狱卒去叫大夫,可狱卒软硬不吃,连金银也收买不得。他当真是有些悔了,不知那日缘何便头脑一热自请一同拘禁,否则如今他若在外头,总还好想一些法子救无忧出去。
自己素来镇定冷静,真不知当时是怎么了。
那边草席上躺着的无忧还在喊着冷,她的伤口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依旧一点点往外渗着血。
常晟解下身上外套盖在无忧身上,抚开她站在额头上的碎发,替她了调睡姿,叫她能够舒服些。